当前的最关键点是,我必须确认夏雪是否还活着。第六感是很玄妙的东西,如果有特洛伊方面的真实资料为证,就能令我放心一些了。
“干涸的湖底会显露出什么?秘室c秘道c秘境还是四维空间?但目前湖水已经重新涨回来,那些只在理论上可能存在的空间会不会成为泽国水窟,而夏雪”我不敢想下去,在这些无法解释的问号里纠缠久了,两侧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
我起身冲了一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房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穿着雪白的厨师工作服c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女孩子端着一只纯银托盘踏着碎步进来,看也不看我一眼,把托盘里的两碟小菜瓶酒和银杯c银筷摆在桌子上,然后垂手站在门边,静静地等待着。
几秒钟后,莲娜出现在门前的台阶上,宁吉跟在身后,怀里抱着一只半尺见方的黑檀木匣。
这几个人完全当我是完全透明的,莲娜在桌子旁坐下,宁吉小心地把木匣放在她的手边,然后带着那个女孩子出去,反手关门。
与特洛伊通话期间,我几乎忘记了莲娜的午夜之约,直到她轻轻地掀开木匣的上盖,我才从夏雪失踪事件的纠葛中抽回思想,清醒地面对眼前这个冰雕玉琢般的中印混血少女。她身上飘散出的薰衣草清香淡雅得像一首古卷典籍里的小诗,一如既往地蛊惑着我的鼻翼。
“莲娜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妨长话短说,坦诚相见吧。”我不想玩老江湖们擅长的虚虚实实c进进退退的那一套,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我得为了夏雪尽可能地节省体力和能量。
莲娜没有回答,只是用纤细的食指在盒子的边缘轻轻一点,示意我看里面。
那只木匣的材质为印度黑檀,硬度为木材之首,密度约等于水的两倍,被称为“帝王之木”,殊为名贵。因为这种木材中含有天然油质,能起到很好的防腐作用,常被亚洲的老一辈超级富豪们用作寿材。
木匣的里面套着的是一只无色透明的水晶盒,水晶盒里并排放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莲花。黑檀木匣c水晶盒c白玉莲花件件都是价值过万的珍贵物品,我一时间弄不明白莲娜出示这套东西的目的。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她迎着我探询的目光,轻轻吟诵着泰戈尔《飞鸟集》上的句子。
我只能耐心地搬了另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静待下文。
“陈先生,难道你也是只看到事物的表面,却不曾仔细留意揣摩白玉莲花里的脆弱之心?”莲娜微微蹙起了好看的弯眉,黑白分明的眼珠轻轻一转,眼波犹如两泓深秋的幽潭般无声流转着。
“什么?”我感觉她是在打哑谜。
印度佛教弟子的日常修行中有必修的“问难”一课,行走起坐c日常俗事都可以信手掂来做为问难的题目。我觉得她惜字如金c晦涩难懂的说话方式正是佛门“问难”的一种,只是不该用在这个地方。与此相比,我宁愿她用充满了低沉磁性的动听嗓音背诵泰戈尔的诗句,那才是一种真正的听觉享受。
“莲花是有心的,请再看一遍。”她把盒子推向我。
当我凝聚目力,从侧面盯着其中一朵莲花的核心细看时,终于发现了一个仅有一粒大米长度的灰色物体就躺在莲心里,但我无法判定那是什么。同样的,另一朵莲花的心里也有同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也许是我眼花了,竟然感觉那是两个人人形的东西。”我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最近一次在港岛测试视力,我的成绩已经超越了标准上限,目力之好,万中无一。如果有一只放大镜在手的话,肯定能最终看清莲心里的东西。
“那是两具尸体。”莲娜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