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前后包围圈里走出去,一直走到仁迦大师所站的台阶前。以他们两个的战斗力,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就算再加上飞檐落下的轻功高手,亦是一样。
仁迦大师做了个手势,年轻僧人立刻走上来,举高油灯,把我笼罩在灯光之下。
我仰起脸,正对着他,视野中除了那张苍老的脸,还有大殿顶上长出的一株粗大树干,直径接近三米,枝丫横斜,指向无边无际的夜空。“殿中树”是罗布寺的一处奇景,据杰朗大师说,本寺是先有树c后有庙,所以那棵巨大的柏树被精心休憩的大殿包围着,而大树四面伸展的枝叶,也给大殿加上了特殊的华盖。
“年轻人,杰朗说过你朋友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不过,那件事与本寺无关,罗布寺后院是高僧清修静地,不欢迎外人参观。方便的话,请不要再度踏入,好不好?”他的双手捏着胸前的一长串灰色如意念珠,不愠不火地告诉我。
我不愿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微微鞠躬,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西藏寺院各有各的清规戒律,做为外来人,我除了遵从对方规定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么,不送了,请自便。”仁迦大师洒脱地一笑。
我再次点头,转身要走,但那飞檐上落下来的瘦子忽然挡住我的去路:“嘿,小兄弟,我还有话说。你最好把眼睛放亮一点,别来打扰我们公主的清静,否则的话,印度土王有的是好办法让你无声无息地从藏地消失,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听懂了吗?”
他的态度非常嚣张,简直像把罗布寺当成了印度土王的北方邦,这种裸的威胁话也敢大模大样地说出来。
我盯着他那张瘦脸,思忖着一掌下去是不是能拍断他一手一脚或者几根肋骨,但却极力克制,不跟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当务之急,我是想探知夏雪的确切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敢分心多事。
“好了,快滚吧,公主就要到了。”旁边的枪手恶狠狠地加了一句。
换作从前,单凭这一句话,他的牙齿就要被我打掉大半了。如果不是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怀疑自己就会忍不住动手小小地教训他一下——“山鬼c辛格,不得无礼!”
空气里的薰衣草香大盛,一个穿着白纱长袍c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的年轻女孩子出现在后院入口。很明显,香气就是从她身上无声地散发出来的。夜色中忽然有一道白光一闪,扫过站在台阶上的诸位老僧,原来是那女孩子腰间束着的细长银链上挂着一面八边形的白铜镜子,将灯光反射了回来。
女孩子头顶罩着一柄月白色的圆形伞盖,伞的边缘悬垂着细密的白色流苏,在夜风里摇荡着。伞盖的长柄握在另一个更年轻的侍女手中,那小女孩腰间悬着一柄鞘身镶嵌着几十颗明珠的短刀,双眼炯炯有神,目光一直绕在我的身上。
出声的是站在女孩子另一边的那个中年人,他的左手里握着两枚黑黝黝的铁胆,一刻不停地搓来搓去,发出一阵阵唰啦声。
“辛格,向这位陈先生道歉。如果你们知道他就是中国人‘盗墓王’陈沧海的唯一传人,还敢说那个‘滚’字吗?”中年人以江湖礼节向我抱拳拱手,表情冷肃,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威严稳重。
叔叔的大名远传全球,在亚洲江湖更是尽人皆知。
枪手一愣,翻了翻眼珠,态度顿时软了下来:“真的是‘盗墓王’传人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我大度地摆摆手,准备抽身离去,免得破坏了别人的好事。
女孩子并没有向罗布寺的老僧们打招呼,而是走到院子中央,面向大殿包裹着的大柏树,冷若冰霜地向上望着。
“那棵龙象婆娑树长得越来越茂盛了,记得我三年前来时,它的主干还没有这么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