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业猛然一步上前抽出了潘美腰间的宝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杨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归附圣上以来,常怀感恩之心,又羞愧素无战功。今日请命,一是为我大宋江山着想,二是欲报圣上知遇之恩。元帅若是不允,那杨继业唯有血溅阵前,为我大宋军队壮行!”
“老杨,你”
潘美看着杨继业那坚毅的眼神,晓得他是认真的。叹了口气,“杨太尉,你这是何苦呢?”
翻身下马,潘美扶起杨继业,将那柄宝剑插回剑鞘,一起递给了杨继业。
“杨太尉,多多保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杨继业只带走了五万人马,用他的话说,万一没能取胜,要留一半人保护百姓撤退。潘美再三劝告拗不过他,王侁则在一旁暗喜。杨继业出发后,清车熟路来到寰州城外,吩咐士兵去城门下叫阵:
“宋国太尉杨继业亲至,尔等鼠辈快快出来受死!”
耶律斜轸站在城门上眯着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来的居然是杨无敌。”
“是啊,还以为会是潘美那个老匹夫。”
萧达凛接过话,点了点头,又道,“斜轸将军,还是按原定计划来吧,杀了一个杨无敌,对宋国的创伤同样重大。”“那本帅就出城会一会他。”
“且慢,斜轸将军,不妨再等几日,等宋国皇帝到后,我们再行决战,到时说不定还有机会能活捉宋国皇帝。”
“嗯,有理。”
耶律斜轸点了点头,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道:“太傅唐大人还是告病休养吗?”
“是啊”萧达凛微微一笑“唐太傅的心病不好治啊。”
唐宋的心病确实无药可医。
“大人,京兆府那边的探子来了。”
惜命走进房间,见唐宋捂着头缩在被窝里,于是上前推了推他,又问,“大人?”
“让他进来吧。”
唐宋红肿着双眼,抬起了头。
“哇!大人,你不会刚刚哭了吧?”惜命怪叫道。
“哭你妹夫啊。”唐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昨个被蚊子吵得一整晚没睡着,今早一醒来身上被叮了十几个包。烦烦烦!神烦!”
惜命嗤的一笑,走出房间,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走进了屋里。
“大人,这个就是咱们京兆府来的探子。北丑,快见过大人。”
“卑职见过大人。”
“不用多礼。”唐宋坐在床上,打着哈欠问道“说说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卑职这次共带来了三条消息。”
“第一条,是京兆府尹寇准的口信,他托我告诉大人,大人的家眷一切安好,他和曹家大小姐恭候大人回来。如需要帮助,一定万死不辞。”
“第二条,是雪头领和花头领他们吩咐的,咱们在定难五州和兴平府的眼线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行事。”
唐宋点了点头,继而看着北丑问道:“那第三条呢?”
豪放汉子北丑忽然变得扭捏起来,顿时支支吾吾道:“第三条,是夫人托我带来的消息。”
“嗯?”唐宋眼前一亮,顿时露出一副哈巴狗的样子“樱樱给我带话了?她说什么?”
北丑探入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了唐宋,“属下得了书信,请大人过目。至于口信,夫人说她她爱你。”
“噗!”
惜命猛然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唐宋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笑甚?有甚好笑?”说罢拆开书信,心里默默念到: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