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阵发闷,其实阿零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招用得着实卑鄙了一些,只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同冷冷笑着出言讽刺比起来,她知道他表现得越是激动越是凶狠,其实就越是说明她还有争取的机会…
她狠着心,利用宝宝留着他,利用现在自己这样的状况逼着他不敢说一句重话不敢动她一下,她是知道的,知道这样的事情依着他的心性会是怎样的忍无可忍,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她开口来提是多么的自私自利,只是眼前除了这一条路,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案了,饶是平日里总是做出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整日里表现出的都是健康积极的状态,却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体内的浊气虽然没有影响到孩子却早已是将元神侵染得不成样子,她已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这样的理由,终是不得言说,所以她只能用着苦肉计,说着她能想到的一切安抚的话,紧紧的搂着他禁锢着他,逼着他听下她所有的理由。
她说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被对方占了便宜,她说那个人她看着都觉得恶心,所以只需要再见一次,她就能保证破了‘求不得’苦,便是连样子都不会给对方看上一眼;
她还说,如果他不答应,她私下还是会去做的,那才是真正的出轨,所以她不是为了气他才来请求的,她希望他不要生气了。
最后她说,他之前能表现的那么淡定,一定也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一次她重生,神族的那群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她回归,所以他们一定会前来阻止,正好可以构成她飞升的踏脚石,只是如今稍有变化,她希望他还是能接受她,支持她…
她低着头蹭着他的颈项,轻声轻语说出这些话,身前,那明明温暖的身子此刻却是有些轻颤,纤弱,而委屈。她在紧张,终是不愿看见他生气他难过,她这个样子,比起那苦肉计来还要让他愤怒烦躁,她究竟想要他如何,因为心疼就妥协,接受一切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却是,心里带着这样的情绪,下一刻他却仍是不可控制一般伸手,轻轻揽上了她的腰。那个怀抱沉默而温暖,他搂紧她,一刻,松开手来:“阿零,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就说出你心里真正的理由来,否则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金瞳淡淡注视而下,他冷冷的望上她的眉眼,看那墨瞳之中微不可查的闪现一丝动摇,下一刻她垂眼避开了视线:“如果还要再说一个理由,那么是我想要报仇,因果轮回本来就是善恶有报,如果这是上天设下的安排,我岂有不受之理。”
再抬眼时,那墨瞳之间已是带上了最坚定的最清冷的光,四目相对,他深深凝望,终是良久之后长长叹了口气,倾身过去将人搂进了怀里。
若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理由,那么便是她不说,他也能知道,会是什么了…
这一场重生的宿命,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押注再大,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此刻,豁出一切都要下注的现在,他的阿零,恐怕已是无路可走。
求不得,怨憎会,这一举拿下两苦的机会,既然如此,就让前世的仇恨在这一世好好清算,清衡的仇,阿零的仇,依着他的性子,早已足够,血洗天庭!
——
次日,依旧是那般风和日丽,一夜未眠,当初生的朝阳缓缓升上天际,那样的悠远宁静,却仿佛是最后一场浩劫之前的肃穆苍凉。
一早,夜清衡和小良便是出发赶往了酒吞童子所在了北山,佘青和夜福照旧监视着青岚准备仪式所需的一切,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微微凉意,城中荷花池,一池的碧色莲叶上露珠滚滚,娇羞的荷花还未绽放,亭亭立于水叶之间,含苞待放的样子带出的是欲语还休一般青涩却诱人的美。
成熟丰腴,却又淡雅出尘,昨日惊鸿一瞥的佳人,便是如同这池塘之中正值当即的娇花,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