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让他垂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内心那块空白的东西隐隐痛起来,就像一个被挖去心脏的人垂死的瞪视着自己空荡荡的胸腔。他努力地寻找那块空白的缘由,在这个淡泊又高傲的女人在提到莉莉的儿子时毫不畏惧又深恶痛绝的话语与神情时,他全身的神经都同样被牵扯着。
“走吧,我送你出去。”做为房子的主人,培提尔当仁不让地将埃尔莎手上的斗蓬拿过去为她披在身上,并且为她打开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碌,别再来找我。”最后,他说。
“别那么紧张,先生,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埃尔莎回头冲着她笑了笑,“或者因为我做了屋子那个人的情妇,所以让你感觉我是龌龊无比的。”
“我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他的身子就抵在门口轻声说。
“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她说。
“或许,我只是认为你有点不怎么珍惜自己。”他回答。
“和卢修斯上床?”
“先生。”侍女塞亚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同样打断了埃尔莎露骨而且并不怎么符合身份的谈吐,她的手里捧着一只木制的盒子,就站在他们身后,她说,“您说过要给这个交给巴布林小姐。”
“哦,看我,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谢谢。”培提尔笑起来,他接过塞亚手里的盒子递给埃尔莎,“这确实是给你的东西,瞧我,差点忘了。”
“是什么?”埃尔莎低头看那个再普通不过的木盒。
“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我想了一下,还是认为现在交给你有些为时过早。”他笑了笑,在埃尔莎将要接过那个盒子时他又将盒子缩了回去重新交到了塞亚手里,“存到巴布林小姐古灵阁的金库里去。”
“是,先生。”塞亚接过了盒子,规规矩矩地退下。
埃尔莎眼看着塞亚的背影,她又看向培提尔,试想自己的想法是否可以让培提尔能看懂,她需要一个答案,如果培提尔不能告诉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寻这个答案。内心就像是有一股怒气,就像在宣称自己被耍了。
“别那么紧张,我修改了她的记忆。”培提尔果然还是说出了答案。他们延着房子边上的小路走出去,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如同是错觉,就像那些腥风血雨都不存在。
“为什么?”她的心情好了些。
“因为还不能让她死。”这像是他回答的风格,非常像,“当你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你会知道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找到她。”
“她是谁?”她问。
“看着我的人。”他简单地回答,然后神情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走吧,我想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埃尔莎突然担心起来,她总是能闻到血腥味,就连在梦中也不例外,她还记得这几日的睡梦中总是不怎么不安宁,她总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女人的尖叫以及孩童的哭声。还有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的大笑声,每每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哪怕身边睡着卢修斯马尔福时,这样的恶梦都无法停止。她无法告诉培提尔她的担心与她的梦,可她又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的梦变成现实。她停下脚步用无奈又痛苦的眼神看着培提尔,然后对着他露出自己无奈的笑容。
“人总是这样,会有无边的,当你得到后又有新的会窜出来要了你的命。”培提尔同样停下来温和无比地看着她,就像正在他身后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是不存在的,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看她了,真美,他都无法停止这样的贪婪。
“你的头发长了一些。”他的话更像一个父亲。
“是吗?”
“女孩子该留点长发。”他说。
埃尔莎笑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