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乜了眼,抚着指甲上的玫瑰花汁,淡然道:“阁下请说。”
青衣童子道:“是专门在茶楼唱小曲的琵琶女送给我的。那年夏日时,她瞧着我大汗淋漓,只知道将自己泡在河里,笑我粗野,便好心送了我这把破扇子。”
青衣童子叙叙说着,转眼间,他们已到青衣童子所说的茶楼,晋王妃撇下青衣童子,掠入茶楼问茶博士,茶博士手指着四方桌上的一杯冷茶,笑了笑,道:“颖儿姑娘刚走,两位夫人来得不凑巧。”
晋王妃哪能无功而返,她追问茶博士:“颖儿姑娘明日是否会来?”
茶博士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笑了笑:“颖儿姑娘虽是卖唱为生,但她来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不清楚颖儿姑娘什么时候会再来。”
晋王妃逐渐气馁,但还没有完全放弃:“你可知她住处?”
茶博士谨慎道:“夫人为着何事要找颖儿姑娘的落脚之处。”
茶楼人面复杂,鱼龙混杂,已过中年的茶博士经验丰富,说话办事都有一套,这些宝贵的经验是他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的,不到重要时刻,见不出多大功底,他亮眼打量美艳夫人,惊为天人。
茶博士多少有些人情味,深知颖儿姑娘是绝不可能会认识贵夫人的,况颖儿姑娘自己本身姿容出众,追求者甚多,当下茶博士便误解了晋王妃他们,以为是来找颖儿姑娘茬的,估摸是男人在外偷腥,恰好是颖儿姑娘的神秘仰慕者,因此家里人才会气势汹汹的来茶楼兴师问罪。
晋王妃见茶博士略有遮掩,只装不知。世子妃懵懂,但她也看出了茶博士在说谎,正想斥责,晋王妃却携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世子妃离开茶楼。
广阔街面上,世子妃双手叉腰,美目圆睁,没好气道:“思思,你拉我出来做什么?连瞎子都瞧得出茶博士睁眼说瞎话,他肯定知道琵琶女家居何处。”
晋王妃蓦然道:“你不也说连瞎子都能看出,此人说话不老实,怎能花大把光阴跟此人玩文字游戏。”
世子妃目光一闪,惊呼道:“你可有后招?”
晋王妃笑得奸诈:“文得不成,武得总行。”
世子妃吃惊,眉毛挑高,尖叫道:“你打算对他动用宫刑?思思,晋王不会真的和那琵琶女缠上了。”
晋王妃急忙用手捂住世子妃的两片嘴唇,低声训道:“世子妃打算让皇城之人,都知晋王妃悍妒,欺压弱质女子,为晋王府蒙羞。”
世子妃从晋王妃袖口下叹气道:“恕我愚鲁,莽撞行事,差点坏了晋王妃的千秋大计。”
晋王妃揶揄道:“小女子只知柴米油盐,所谓的千秋大计晋王比小女子更懂。我会的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世子妃好奇道:“此刻,南阳王世子妃和晋王妃,是闺中密友,只想探得晋王妃为何眉头紧锁,有何心事,对于琵琶女之事,有何良策。”
晋王妃深深地看了一眼世子妃,一字字道:“要想钓大鱼,必得放长线。”
世子妃“咦”了一声,轻抚额角,温暖阳光照在脸上,痒痒的,似一个孩子隔着薄纱在挠痒,有点麻。她恍然道:“晋王妃,端的好计策。难怪晋王府中姬妾虽得宠,到头来全军覆没,败得一塌糊涂。佩服,佩服。”
“世子妃是夸我还是损我?”晋王妃酸涩一笑,语气陡得转冷,转眼春尽秋至。
世子妃蓦地一寒,身子抖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讪讪道:“我们之间还需要阳奉阴违,暗放冷箭么?”
晋王妃忽然推倒世子妃,不知所以地世子妃撞进了墙的阴影里,她幽怨地看着晋王妃,满脸委屈:“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晋王妃躲到墙后,压低声音道:“世子府中姬妾,早已炼得百毒不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