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办公室的门,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请进!”从门内传出。
白迟迟扭开精致的门把手,进了门,冲着坐在真皮沙发椅上的男人礼貌地说道:“您好!我姓俞……”这一刻,她的目光忽然与对面的男子相遇,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黝黑的脸让她瞬间愣在当场,说到一半的话再也无法承接,戛然而止。
俞副院长……俞副院长竟然是他苦寻不到的白迟迟,司徒总裁看见白迟迟的那一刹那,心中涌动着无限狂喜,激动的“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几年来,他几乎不笑,能不说话的时候都不说话,沉稳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要是他的下属们看到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样子,一定以为他们是见了鬼。
他激动的拔腿就往白迟迟身边跑,身后的椅子被他的冲力弄的来回晃动。
“迟迟!是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竟然给我玩起了隐姓埋名,变成了什么俞副院长?”司徒清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白迟迟的心在与他目光相接的一刹那疯狂撞击了两下,她发现铭心刻骨就是铭心刻骨,别说是过了六年,就是过了六十年,她再见到他,或许也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在那一刻,她真的差一点拔腿就跑。她怕他,更怕自己,要是她再沦陷在他的情网里,她会瞧不起自己,她不要那样。
可她的脚就像灌了铅,一动也不能动。她不能走,那么多殷切的目光在等待着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私事就把一大笔的捐赠给弄丢了,她没法儿跟整个医院和无数的病患jiāo代。
当他冲到她面前,即将抓住她肩膀的时候,她很冷静地克制住了自己。
她带着一种疏离而礼貌的笑,轻声继续说道:“我叫俞静,是培安镇医院的副院长,这次找到爱迟集团……”说到这几个字,她的心又是狠狠的一跳,才明白了这个爱迟集团四个字是什么含义。
是他用她的名字来命名的集团吧?在她的名字前还加了一个爱字。
真爱吗?真爱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吗?
也许是爱的,不过就像这么名字一样,爱都迟了,太晚了。
他到底还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消瘦的肩膀,早不像以前那样有ròu了,瘦了,都是他的错。
他凝视着她的小脸,无比痛惜地说:“迟迟!终于让我见到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让我用我的后半生来照顾你,弥补我的过失!”
白迟迟深吸了两口气,勇敢地回视着他,她的目光甚至非常非常平静,她告诉自己,要像死水一样对他波澜不惊。
他的目光灼热,她的眼神清冷。
“我是来谈公事的,希望您能够答应我们医院的申请,这对您来说也许不算是太大的一笔资金,却可以帮助无数的病患获得康复的机会。请您一定要认真考虑,这是功在千秋的好事。”白迟迟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他记得每次他抱她,他吻她,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六年过去了,难道他的接近对她来说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吗?
不会的,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难道她就可以把他忘的干干净净?
“迟迟!别这样行吗?不要装作不记得我了。这六年来,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忘不了你。尤其是你走之前在中巴上看我的那一眼,就像一根鞭子在抽我的心。”很疼,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流血。
“别说了!”白迟迟皱了一下眉,冷淡地低喝了一声。
“不要再这样叫我,司徒清!我来是想跟你谈公事的,假如我知道爱迟集团是你的,我会考虑请别人来。”
是啊,她肯定不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