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突然捂嘴咳嗽不停,待她终于不咳时,毫不在意的将自己手中那捧鲜血轻抹于一方已经卷边的帕子上,然后一脸幸福的对那老妇人说:“小姐,杏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跟您在文家的闺中日子,你给我起了名字,教我识字,绣花,还有那样一群好姐妹经常在一起玩乐。”
那老妇人也随着她的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似乎想起自己在闺中时那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那秋家的声音略大的高呼着:“杏花,杏花,你醒醒。”
她这才发现,那跪于自己脚边的人已经昏倒在地,她忙站起身对着秋妈妈问:“她怎么样了?”
那秋妈妈边掐她的人中边摇头说:“怕是不行了,那天大夫来看说,说已经是油尽灯枯,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悠悠转醒的杏花在听到老夫人与秋妈妈的对话后,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虚弱的说:“没用了,小姐,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知足了。”
那老妇人终于眼眶微红的问了一句:“你要找我,不只为了这事吧,说吧,我能做的定会尽量满足你的。”
“还是小姐了解我,我确是想求小姐一件事。”说完,她看着一直扶着自己的秋妈妈说:“菊花,劳烦你扶我去床上。”
随后,她颤颤微微的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叠帕子说:“小姐,我这些年在这里,手里没什么银钱,不能用好料子给你做些帕子。记得当年,你最喜欢我绣的手帕了,这些是我身子还好时给你做的,病了之后就一直没做,不会过了病气给您的。
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我听说大少爷身后只留下一个女儿,您能不能,能不能将来莫要让她做妾啊?哪怕嫁入小门小户都好,就是不要做妾。”说完,她面露苦涩的说:“我知道,我逾越了,可小姐,您看在我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身后就只有么一个血脉,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行吗?”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卑微的祈求自己的女人,想到她年轻时那如花一样娇俏的样貌还有自己那段时间对她的愤恨,再想到她在这垂死之际的心愿,一滴眼泪终于还是从这老妇人的眼里落了下来。
那杏花见了,慌张的说:“小姐,你莫要哭,我不求了,不求了。各人自有天命,是我贪心了,您莫要哭。”
说到这里,本已是油尽灯枯的她更是因为过于着急而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那老夫人黯然的看了看她,有些无力的对秋妈妈说:“扶我出去吧,找个人进来伺候着,一会再去叫个大夫给她看看。”
随着厢房门的关闭,床上那本已经无多少气息之人,却又缓缓的半睁开了眼睛。她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的幸福,嘴里喃喃的说:“我的儿,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且放心吧,有了娘今天的这一举动,小姐定会好好照拂灵儿。你在那边等等娘,娘这就来陪你了,我的儿。”说完,她再一次缓缓的合上了双眼,渐渐的鼻翼处再也没有了微动。
此时,那通身气派的老夫人已经在秋妈妈的搀扶下行至自己居所,刚进了垂门,就有两个打扮素净身材高挑的丫鬟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手慢慢的进了屋里。似是知道老夫人心情不愉,两个人也都一路安静,不发一言。
待她被丫鬟扶上了铺着厚厚缎面褥子的躺椅上后,她才看着秋妈妈说:“如今杏花也要去了,跟着我的老人,也就只剩下你和桃花了吧?”
秋妈妈听了老夫人的话,虽然心下感慨,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笑着称“是”。老夫人见她点头,轻轻挪动了一下腿,对正蹲在地上给她捏腿的丫鬟说:“翠竹,你先出去吧,让她们两个也在门外守着。”
翠竹忙起身低头称“是”后,慢慢退了出去。
老夫人见她出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