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季柏尧没有反驳她,不同于画廊里其他抽象难懂的画作,这幅画,他想他看懂了。
年轻的生命就像初升的太阳令人神往,他好奇问:“这幅画的名字是什么?”
“童年。”
季柏尧点头,似懂非懂的模样,然后女孩朝他绽开花一般的笑:“先生,上天给了你一个买回童年的机会,你还在等什么呢?”
季柏尧被这种谈话取悦,优雅牵起嘴角:“我的支票已经等不及了。”
“谢谢推荐,搬运工小姐。”
女孩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眼睛往前方一飘,似乎见到了工作同伴的召唤,忙说:“不用谢啊,我要走了。”
说完她抬脚就要离开,季柏尧忙叫住她:“真的很谢谢你。”
女孩很不好意思地摆手:“先生,你真的说太多谢谢了。”她眨眨眼:“事实上,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哦?为什么?”
女孩似乎不打算解释,挥挥手:“我走啦。”
“哎”季柏尧忙叫住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想早早结束这愉快的谈话,他想了想,浅浅笑意从眸子里漏了出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你,你刚才夸我是全场最帅的男士。”
“我要谢你又给我童年,又赠我赞美。”
女孩忍俊不禁,表情因此更加生动,玩笑道:“看起来你欠我顿饭了。”
季柏尧刚要说话,不远处的大男孩朝这边不耐烦地喊:“喂,宋念,你在磨蹭什么呢!还有好几副画没搬。”
“啊,我真要走了。再见。”叫宋念的女孩没了谈笑的心情,朝他挥了挥手,小鹿一样拔腿就跑开了,奔跑间长长的卷发荡开了漂亮的弧度,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青春气息。
季柏尧见她调皮地朝那男孩举了个军礼,男孩瞪了她一下,两人快步相携着离开。
他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转角,又回头瞄了一眼墙上的油画,嘴角依然愉悦扬起,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生命力”这个字眼。
星期一很快来临,春雨依旧没有休止的打算,下午三点结束一个亢长的会议,他回到办公室继续翻看各部门递上来的档,秘书的电话响起:“季先生,孙约翰画廊里的工作人员来送画,她一定要你签收才肯离开,让她进来吗?”
季柏尧有些莫名其妙,以前也在孙约翰那边买过画,都是直接由秘书签收,并不像这次一样非要见他本人,但他还是说:“让他进来吧。”
门打开,他抬头,见来人双手吃力地把画拿在胸前,因此也挡住了脸,然后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突然一颗小脑袋从画框边钻了出来,掉出来几缕调皮的卷发,朝他灿烂地笑:“嗨!”
是昨天画廊里的女孩,似乎叫做“宋念”。
季柏尧愣了一下,随即眉角就笑开了:“是你?”
见到是她,不知道怎得,季柏尧有些高兴,忙站起来帮她拿下画:“孙约翰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大雨天送过来。”
宋念不说话,费力地把油画递给他,然后朝他神秘笑了笑:“自然是我亲自送来了。”
她昂着下巴笑得更加灿烂:“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辛苦的画手,自己的画自己推销,再自己亲自送上门,一条龙服务。”
“这是你画的?”季柏尧再度诧异。
“我看起来不像画画的吗?”宋念笑眯眯的,“你以为画画的人都是胡子拉碴,留着长发,或是像梵高一样少一个耳朵?”
“希望我没有冒犯你,不过我没想到站在我面前是这么年轻的画家。”季柏尧嘴上彬彬有礼地应着,笑容却有些收敛起来,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昨天那场谈话的愉悦感也被打了个折,他感到失望,这个女孩用看似烂漫的微笑和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