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仪宫内,一片肃然,皇上太后等人全都集结在大殿之内,深色焦虑的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叶连倾刚踏进殿门,众人的目光便齐唰唰地朝她看来,空中气氛瞬间一滞。她也是奉叶华容传诏才进宫来,具体有什么事情叶华容却没说,不过看这光景,怕是只大不小。
她匆匆的见了一礼后,便也自觉地一声不吭待在殿里,静静的等着下文。
没过多久,一群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人人面露异色,低声耳语,似乎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诸位太医,朕的煜儿怎么样了?性命可有大碍?”,凤齐瑾见到太医已经诊断完毕,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目光中隐含担忧。
“这皇上,小皇子的病着实有些奇怪啊,脉象若有若无,且脸上已经开始泛紫,臣等竭尽所能,也没查出小皇子到底患的是什么病。”
领头的一年老太医上前垂首说道,话语中也带着困惑,想他从医四十年,什么疑难杂症见得多了,但是今次小皇子染上的病,倒是他闻所未闻。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病因都查不出来?那朕要你们何用?”
凤齐瑾不禁勃然大怒,堂堂一个凤天朝,却连个病都治不好,说出去不是让人家徒添笑柄么?这群老东西看来平时是养尊处优惯了,脑袋都不好使了。
“皇儿勿须激动,先听太医们把话讲完,陈太医,依你多年来的行医经验,是否能看出其中蹊跷?”
太后压制住凤齐瑾的怒火,走上前去问着为首的那位老太医,从容大方,不似凤齐瑾的浮躁。
“回禀太后娘娘,小皇子的病老臣的确是从未见到过的,不过老臣似乎对这一发病现象有些眼熟,像是西域奇术。”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西域自古以来便是以毒虫,血蛊扬名,其施法手段狠辣,中术者的下场往往是心智失控或命丧九泉,是谁那么歹毒,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西域奇术?那陈太医你可知煜儿中的是哪一种?”,太后虽然心里惶惶不安,但是脸上并未多有表现出来,以免造成恐慌。
“这老臣实在不知,小皇子中术已深,起码得有一个月了,若是再找不出那施术之人,老臣怕”,陈太医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太后和凤齐瑾,最终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太后叹了口气,眉头深锁的挥挥手道“行了,哀家知道,诸位太医辛苦了,你们暂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凤齐瑾似是有话说不出,神情间既是担忧又是气恼,英挺的眉毛颦在一起,最后一甩衣袖,往里殿走去。
叶连倾见状,便匆忙的跟了上去。如今的事情原由她也明白了几分,后宫中本就不平静,众妃们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胆敢把主意打到煜儿的身上,这回怕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走进房间,一阵低泣声传来,叶华容坐在煜儿身边,紧紧的拉着他的小手,泪珠沿着她光洁的脸颊流了下来,碎人心扉。
此时的叶华容妆容尽去,神色憔悴,没有平时的仪态万千,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母亲。
“姐姐,煜儿还好么?”,叶连倾走至床前,关心的问道,叶华容待她很好,不会虚情假意。
“他从早上一直昏迷到现在,都未醒过来,我怕”
“皇后你在说什么?煜儿乃是朕的儿子,又岂能轻易夭折?”,凤齐瑾生气的打断叶华容的话,他十六岁登基,二十四岁才得一子,他怎能甘心的放弃煜儿?
“皇上息怒,姐姐只是一时过于伤心,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里,原谅姐姐她爱子情切。”
凤齐瑾目光深沉的看了叶华容一眼,堪堪说道“她的心情朕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