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几条街,这样的位置使得周围开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店面,连在一起,频有几分商业街的味道。
这房子的价格比别处略显贵了些,但很是实在,两层的木式门面房后面连着个两进的院子,前面做买卖后头住人,很是实惠。
到了铺子,这会儿没什么客人,顺子见弟弟带来了熟人,忙走过来招呼,请他们去里头坐。
张逸在进门时就仔细打量了里头的布置,与别处的布铺不同,这里的装修是以淡色为主显得十分亮堂,店面不大却让人觉得宽畅,两边靠墙各摆着两排梨花木的大架子,在长方柜案后头的架子上,整齐竖放着一卷卷料子,对面的多宝格架子上却放着不少用竹子编成的小筐,筐里有料样,也有绣活,品种不少很是引人注目。
张逸本就是存着别样的心思过来的,仔仔细细打量完后,不由得对顺子有了些改观,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商人,不想还是个心思细腻的。
不过,除了赞叹外,张逸心里也冒出了一丝疑惑,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头一趟来,却好像是在同样的地方呆过一般,正好,眼儿不经意看到了上二层的楼梯,忽地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她开口问道:“这二楼可是只接待女眷的?”
那顺子正和高家两人客套,乍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这铺子的布局是按着江南最有名的布行来弄的,被一个头一回来的人,一下就猜到用处,不免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笑着赞道:“张老弟好见识,这二楼确实是专门招待女眷用的。”
高大叔听到他这样说,不免奇了,插嘴说了一句:“你这铺子倒事多,怎地还有这样的规矩?”
顺子解释:“这买布料,客人时常得细挑,女眷也多,男女一块总有不方便的地方,倒不如分开,女客上楼,由我媳妇招待,这样,她们也能安心慢慢选。”
高大叔是个粗汉子,在乡下男女大防并不严,镇子上也没见过哪家铺子是特意男女分开的,虽然听着有些道理,可又觉得用不着这样刻意,不过他还是很卖面子地称赞了句:“你小子,出去了几年,这心思倒是细了,往后一定能成大气。”
“承大叔你吉言。”顺子拱手,很有几分生意人的味道。
无心再去关注那两人的客气话,张逸走到了架子边上,看了看架上的各色小样,一路看过去,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块水湖色浅绿的缎子上,她眉心微微一皱,伸手将它拿起,料子很轻却不显单薄,指腹轻轻摸了摸,质感丝滑,心思一动,双手提,将它起展开往光亮去照,在看到那料子的颜色随着光线角度变化时,她猛地一怔,嘴比脑子快了一步:“这,这可是江南张家的碧玉纱?”
再次被人一语道破,这回顺子看张逸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这碧玉纱本就精贵,就算在江南也算是一个稀罕物,更不要说在这样的小镇了,比起之前猜到了二楼的用处,这会儿直接叫出绸缎的名称及出处,这让顺子更为吃惊,他本以为张逸不过是个外乡来的读书人,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眼力,再细瞧,他拿布料的手势竟是实打实的内行人,迟疑之外也产生了兴趣,忙走过去说道:“这确实是张家的碧玉纱,张老弟当真是好眼力。”
张逸在开口后,脑子里就有些乱,手里拿着那块料子,努力去想,却找不出任何线索,就像她认字,会赶车,对于这块料子来历的认知,都是本能的最直接反应,唯一的解释也只有身体前主的某些残留印象还影响着自己,联想到近来梦里时常出现的东西,她心思一动,忙应道:“哪里是什么好眼力,我只是以前在别处曾听人说起过罢了,刚才,也是半猜半蒙,没想到竟说中了。”
顺子心知那是客气话,对张逸的了解,他仅限于娘和弟弟嘴里说的那些事,其实对于沐秀儿这个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