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面击中,好在之后却没有受到再次踢打,这一路回来也没有什么头晕恶心的感觉,除去脸上这看着有些吓人的伤,应该没有别的问题,只是,她倒地时的那一跤怕是不轻,估计晚上睡过一觉后,明儿免不了全身酸痛一回,这无妄之灾真是倒霉,想着拉起了袖子,肘上破了一小块皮。
沐秀儿眼尖,看到这里红了一块,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重新打湿巾子拧干,小心清理伤处,“一会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后背。”怕她痛,又轻轻地给吹了吹。
微凉的风抚过,张逸低着头,皮肤上竟起了鸡皮,她看着沐秀儿,莫名地有些不自在:“不用那么麻烦,我没事的。”
沐秀儿却不肯,说道:“你人是往后摔的,我不看看不放心,”一抬头,瞧见她面上似乎有些尴尬,奇道:“怎么?”
张逸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摇头:“没,只是怕麻烦你。”说完,收了手,准备脱衣服。
沐秀儿未作多想,很是自然地,还顺手帮了她一下。
脱了衣服,把裹胸的带子松去,张逸转过身,手拿着外衫捂着扁平的胸前。
沐秀儿扶住她的肩,待那大大小小五六处擦痕落入眼中后,忍不住暗骂了声,天杀的,“你后头伤不少,得上些药。”说完,走到柜子边,翻出了药,“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呀。”
张逸轻轻嗯了一声。
沐秀儿指尖挖了些药,先在伤处的四周抹了些,到伤口略深的地方药才擦上去,刚碰到就看到那背一缩,忙轻轻吹气。
这一吹,背上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张逸只觉得从尾骨处一阵酥麻直扩散到全身,忍不住扭了扭:“别吹了,痒。”
以前上药时也不曾她这么说,沐秀儿微微一怔,不再去吹,只说道:“行,我不吹了,要是痛你吱声。”
点了点头。
刚上完了药,院子里拍门声响了,“秀儿姐,我是舟儿,给你送饭来了。”
“我去开门,你先穿上衣服,嗯,盖上被。”说着,沐秀儿又照外头应了一声:“你等等,我就来。”
张逸三下五去二把衣服穿好,拉上被子,又匆忙把绑带往被子里头一藏,沐秀儿特意在门口看她弄好了,这才出去开院门。
来访的有两位,舟儿把食盒摆放到了桌上,“里头是饭和菜,娘说要趁热吃。”说完,又走到床边,弱弱地叫了一声,张逸哥,接着又问了好,略表达了她的关心。
相较之下,男孩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高小六往床边上一站,一双眼盯着张逸看了半天,那膏药占了大半张脸,样子实在是有些夸张,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这躺着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夫,小子怒道:“那流氓痞子竟下黑手,张逸哥,回头我找人给你报仇。”说着,那小胸脯又挺得高高的。
那斗鸡似的小模样,惹得房里三人笑开了,张逸点头:“行,我等你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得等你个子长高了,人长大了才成。”
“嘿”高小六看他根本不信,急得跳脚,“你可别不信,那顽二纠缠秀儿姐时,我还拿石头扔过他头呢。”
房中一下子静了,沐秀儿面上带出了几分尴尬,张逸也不晓得要怎么说才好,倒是那略懂人□故的女娃儿走到了高小六身边拉住他的手:“小六,娘说过,要咱们早些回去,别吵着张逸哥养伤的,走了。”
“别拉。”高小六要抽手,见他那小媳妇面上露出恼色,小脸儿微红,还直拿眼瞪他,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村子里的大姑娘最怕就是沾上痞子无赖,那是要坏名声的,‘这杀千刀的顽二,到处浑说,这哪还有男人要秀儿,这天杀的是要害死秀儿呀,’顽二缠着要娶秀儿姐那儿会,娘可没少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又为秀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