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变,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感,一双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刑沐的脸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刑沐冲着他,露出了他上辈子最后给他的一个表情,似可怜似厌恶,然后开口说道:“怎么,你也认识他?”
帝郢过了好一会才表情僵硬地回答道:“不认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吗?”刑沐讥讽地一笑,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认识就算了,以后说不定你们有机会认识呢。”
两个人这样的表现,周围围观的人肯定也猜出了些什么,可是无论是从前的刑沐还是现在的刑沐,跟这位风流沉溺酒色的陛下亲弟帝郢,都没有任何交集,何况两人刚才的表现根本没有半点旖旎,有的只是杀气和恨意。
这样的两人实在让旁人无法脑补出什么风流情事,只能想着说不定帝郢曾经对刑沐的某个朋友玩弄之后再抛弃呢。
刑沐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她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上辈子的事情之中,无论是闵家一家人的命,还是她在宫中忍辱偷生的那几年,都足以造成她和刘瑜不死不休的仇恨。
不,哪里是不死不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休。
刑沐将杯子放入路过侍者的托盘之中,然后又重新拿了一杯酒。
帝奕一直跟在她身后,刑沐知道他心里很疑惑,可是刑沐怎么跟他说?说以前的刑沐已经死了,现在的刑沐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个后宫妃子?
刑沐一口喝光了一杯酒,终于感觉自己的理智回笼了,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帝奕,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刚才失去理智了。”
帝奕伸手揽住她的腰,开口说道:“没事,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刑沐点点头,乖顺地倚在帝奕怀中,被他带着,出了这个地方。
帝郢眼看着他们两个人走出去,一把掀了旁边的一个桌子。很快有人凑上去献媚,就算他不是帝皇,可是到底站着皇家的名额呢,指不定哪天帝奕死了,又没有孩子,这种事情,谁说的清呢。
“郢皇子,您这又是怎么了?”帝郢其实现在不应该被叫做皇子了,因为他现在是帝皇的弟弟,可是奥斯力帝国是不允许任何人分走帝皇的权利的,所以帝郢根本不能被叫做任何带有皇子的名号。
可是谁让他爱听,身边又有一群捧着他的呢。
帝郢的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人,眼神里的压抑着实让众人感到不适应。
以前的帝郢虽说堕落了一点,沉溺酒色了一点,可那种标准的纨绔反而好讨好,最近帝郢怎么那么难伺候了呢?
“以后,叫我帝郢。”他说着,分开人群,找到了一个侍女,揽着她的腰说道,“带我去见墨妃。”
帝郢眼里的阴霾像是焚天灭地,他脸上也没有了以前常带着的笑容。
闵淑彤,淑妃,没想到你也来到这里了,这大约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吧,为了让我报仇!
……
两人一路渐行渐远,将身后的喧嚣渐渐抛远,帝奕的手一直搭在刑沐的腰上,温暖的触感让刑沐感觉到了一丝安全。
终于,他们来到整个布卢兰最高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人烟,布卢兰最高的建筑只有皇宫里有,而且只有和皇字沾边的几个人能够来这里。
徐徐的晚风吹了过来,带来一阵浓郁的花香。
帝奕抱着刑沐,跃到了房顶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看向天上。
天上浮现无数的夜鸟,夜鸟的嘴上会衔着一只灯笼虫,灯笼虫散发出极为强烈的光芒,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星河。
这里是永远都不会出现月亮的,因为夜鸟的太多,它们晚上不知疲倦地四处奔跑,累死了就从天上掉下去,成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