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却比从前更加英武了。”西林婧亦笑着说,这倒是发自内心的夸赞,三年的时间,何况是这样动荡的岁月足以让一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眼前的俊美男子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单薄的少年了,他的确被时光雕琢得更加成熟,更加深沉莫测。
他正在努力学习帝王之术,可惜齐国再也不能帮他,他不甘心做傀儡皇帝,知道西林家对他的重要性,试图利用西林无儔的野心遏制齐国的侵略,可他何尝又不是被西林家利用呢?这个生不逢时的年轻皇帝最终还是会输给时间。
而就在她的脑海中瞬间涌出这些感慨的时候,周围的宫人已经被赵启屏退了。
亭外,太阳当空,日光肆意挥洒,雕栏玉砌的繁华和花团锦簇的勃勃生气仿佛都已经沉沉睡去,在风中麻木的摇曳着,没有半分活力。
西林婧收回视线,迎上赵启的目光,收起伤春悲秋的情绪,赵启宣召她入宫似乎不知是简单的叙旧吧。
“回来就好,你的生活会在这里重新开始。”他的话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像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向她保证什么。
“正如陛下所言,我和齐国的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瓜葛了,过往前尘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她付之一笑,惆怅道。
赵启走近她,用如起誓般郑重的口吻对她说;“婧儿,以后你不会再离开大宋了,我不会让你冒任何风险,不会让你在离开我的视线。”
他明亮的眸子里跳动着炽热的火焰,黑色的眸底盛着满满的深情。从第一眼见到她时起,他就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情感,尽管他们只有寥寥几次见面,
只是,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西林婧在心中轻轻叹息,淡然而从容地道;“多谢陛下关怀。”
赵启摆摆手,“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启’,我们私下……不只是私下,不管在什么时候,你对我都不用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你和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笑了笑,眼里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就像一枚花瓣落入水中,水面在荡起轻微的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我不是文臣武将,未见过尺寸之功,甚至没帮过陛下任何忙,不值得如此重视。”
赵启微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最大的功臣。”
“我只是略通些医术,陛下的病只要医术好一点的大夫都能治的。”她摊摊手,如实地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出的事赵启不会不知道,现在这样说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当时的情况不同,就连府里的太医也有可能是齐国皇帝的眼线,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是世上除了母后,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他真诚地说。
推脱不掉就只能接受了,一抹出水芙蓉般的浅笑在她的唇畔无声绽开,令天日黯然,万籁俱寂,赵启痴痴的看着,只听她温声细语道;“陛下这些年对西林家也有诸多维护,我代替我的父兄向陛下道谢,启,谢谢你。”
赵启开怀一笑;“这就对了,以后你就这样叫我。”
西林婧含笑点头。赵启顿了顿后又道;“对了,西临将军对我说带兵伏击齐国太子的是他的部将项远,如果他说的属实,可能会为西林家招来很多误解……”他的眼中浮出一丝困惑,西林辰这样不就等于把把柄送到别人手里吗,他未免太信任自己了……
“事实的确如此,”西林望向远处,在片刻的沉默后幽幽说道;“项远驻守在几十里外的平城,也是我大哥疏忽了,对他擅自调兵的事毫不知情,理应受到责罚,可是你的意思……大哥的问题比玩忽职守更为严重,”她收回视线,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很多人都会以为项远是受他或我父亲的指使,这就是我们西林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现在项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