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你送回老家后,早些去天山拜师学艺,你要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崔麻子见拗不过这个犟驴,呵呵一笑,大度的说道:“好吧好吧,不要了,这些银子,也够咱俩衣锦还乡了!走,去骡马市买两匹毛驴去。”“毛驴?”“是啊,咱们钱不多,还要回家置地盖房,一路也要吃喝,哪儿还有多余的钱买高头大马啊!”
看着崔麻子狡黠的神色,周同恨不得踢他一脚,“崔麻子,一千七百两银子,足够你盖五十间青砖大瓦房,置五十倾良田,娶五房媳妇,买两匹大马,能化几个钱?咱们是蒙京城里最富有的乞丐,能将城里几千个要饭的养活八年,这可是你说的啊!”
“哎哟小声点儿,别让坏人听见!”崔麻子看看左右,一副求饶的样子,“好好,你说的对,咱们就去给你买一匹大马去,你想买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敛贵的挑!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贵的,谁让咱有钱呢?”周同又好气又好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啊,我说的,除过这些整数,这多余的三十多两银子随便你化。”“啊,合着就三十多两啊,能买两匹好马吗?”“谁说买两匹?”
周同看着崔麻子真是好气,以前也没见他这个样子啊,怎么挣到钱反而吝啬了呢?“你不骑啊?”
崔麻子拍拍后腰,装作一副老态,“我都这大把年纪了,还敢骑那么高的大马呀,摔死我怎么办?这一千七百两银子不就被你独吞了嘛!”“我呸,崔麻子,我是真没看透你啊,好好,你爱走着回去,我也不反对!”周同真是气的够呛。
崔麻子嘴巴一翘,“哼,谁说我要步行?骑还是要骑滴!”“骑什么?”“骑毛驴啊!”“呃!”周同差点儿让自己的一口气给呛了。
周同整日里和崔麻子要饭,头一次见到崔麻子讨价还价,骡马市溜达了三圈,两人牵出一马一驴来。大青马五岁齿龄,八两银子,毛驴八岁齿龄,二两零一吊钱,加到一起十两零一吊,还不及普通一匹健马的一半。
两人买了大量牛肉酒水,绑在驴马背上压矮半尺。出了蒙京城,崔麻子先上了毛驴,一声吆喝,正当青壮年的公驴“啊哦”地一声驴叫,颠儿颠儿的飞跑。周同坐上马背,双腿轻磕马镫,慢慢跟上,回想崔麻子刚才骡马市的口沫横飞,真不敢相信这位大叔还也这般杀价的本事,奇怪的老头。
崔家村距离天山三千多里,从蒙京城出发,正好路过。两人一驴一马行了一月有余,距离崔家村不到一百里了。
崔麻子整天以酒为生,蒙京城里购买的百多斤酒早就喝完,四天前在一城镇买了二十马袋,到了今日,剩下不到三袋。“唉呀,嗝,前面不远有一个小镇,咱们去了搞一辆马车,买几件新衣服,再置办些吃的喝的,回家和乡亲们好好喝他一场。”周同笑道:“还好好喝一场,你哪天不是喝得通透,我就纳闷了,每天十多斤酒下肚,你怎么就装得下,怎么就喝不醉?”“哎呀,这你就不懂了,酒,是不会醉人的,醉人的是你自己!”
最近崔麻子老是说些怪话,深奥的周同经常听不懂,“听不懂你讲的什么,我不喝那么多,自然不会自己醉了。”“嘿嘿,没脑子的蠢蛋,记住我的话,以后会明白的。”
来到镇里,崔麻子变得大方起来,先是买了一辆镶嵌着铜皮的大车,又购进三百斤的上等水酒,接下来的鸡鸭鱼肉也买了三四百斤,最后去到裁缝店定制了十套衣物,八套衣物自己的,两套是给周同的。先催了两套,以便当时换上穿回家,后面七套慢慢做,做好了一并送去崔家村。
崔麻子很奇怪,十套衣物全身一个颜色,灰色,崭新的灰衣穿在身上,也算是件新衣裳。周同穿着灰衣很不舒服,看着老气,崔麻子说了,“高兴吧,你!这几个月穿的都是破衣烂衫,给你化大价钱定制了名贵新衣,还有什么埋怨的,去赶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