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日,终于来到东蒙国的边塞,沙石关。
沙石关盘查甚严,进关容易,出关难。周同摸出一块木牌,却是蒙京城阿拉坦部初级武馆的学员证牌,那守城的军官接过一看,“咦,是王族武馆的证牌,周同?名字真怪异,很像汉人的名字嘛!”
军官仰头看了看周同,“喂,你出关去哪里?要去干什么?还有,你身上背的是什么?是人吗?”虽然是例行盘问,说话倒也客气。“官爷,我父亲葬在关外,如今我母亲也死了,我想出关祭拜,将二老合葬,请官爷通融。”周同说话不卑不亢,蒙人官话说的字正腔圆。
那军官一听,确实是从蒙京城来的少爷,却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独自跑到关外送葬。“嗯,倒也孝心可嘉,好了,去吧。”周同一抱拳,“谢官爷。”
大马驶离沙石关,积雪慢慢减少,周同在武馆学习文理,对各国版图熟记于心,东蒙国犹甚,沙石关外近千里,便是荒漠沙带。寻了一处水草丰厚之处,让大马吃了足饱,顺手扎了几捆,带在马上以备不时之需。
四百里地一日便到,周同骑马踏遍方圆数十里,一日清晨,终于发现两根干裂的马腿骨。
不远处隆起一片丘地,莫非就是父亲的埋葬之地。
挖了半日,挖出数匹大马的骨骸,再往下挖了半米,一片紫铜色的叶片暴露出来。
“盔甲,这是盔甲,父亲的盔甲!”周同奋力抛挖,终于露出一具甲衣。甲衣前胸破了一个洞,按照母亲生前所说,父亲被那游龙生一枪穿破前胸,可不就是这里嘛。
挥去沙尘,盔甲依旧鲜亮,周同抬起甲衣,慢慢放置在高处,甲衣里倒出十数根干骨。这便是父亲的骨骸了,无头的骨骸。
周同默默的看着干骨,心中恨意猛增,闫西山,张冠壮,洪大统领,巴尔思,游龙生五人,你们不要死的太早,留着性命让我来取!
还有母亲惦念的康大伯,连具尸体也没留下,那个御林军‘神策营’的尹大统领,什么‘半剑夺命’的狗东西,也是必杀之人。
日后寻到康大伯的儿子,还要讲原委告知父亲!
周同连父亲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心中只想着父亲高大威猛,无人可敌,可为什么最后惨死在坏人之手?看来,那几个坏人武功更加高强,我需要忍耐,练好武功,才能去大周国寻他们。
想到练武,周同不由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叹,脑域阴寒毒气不除,内功修炼无望,但凭外功,今后能有多大成就,能杀死那些恶毒的坏人吗?
天色渐晚,周同挥去心中烦闷,想着如何安葬父母。
父亲是周朝人,母亲是东蒙人,不如就合葬在这里,两国交界之处,二老地下有知,也算瞑目了。
周围黄沙漫地,却不是个安歇的地方,待我寻得一处水草丰美的去处,给二老找一个好去处。
周同将父亲遗骸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放在甲衣里,拿出一张粗布包了,与母亲扎绑在一起,寻找安息的好去处。
走了数日,在离近东蒙国沙石关偏西三百里,找了一处水草丰厚的丘陵。丘陵下边有一洼水泉,水泉不结冰,却是一处温泉,难怪周围草地丰茂青绿。周同在丘陵与水泉之间重新挖了大坑,怕有坏人或者野兽袭扰,直挖了米深。
母亲下葬之时,面色依然沉静,将母亲放于坑底,父亲骨骸甲衣并肩放好,周同心中酸痛之极,实在不能推下草土,掩埋坑中的至亲。
连过四五个日夜,周同跪在坑边,心绪无比杂乱。这一埋,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母亲,我的母亲,妈妈!
近几日周同的眼泪特别多,含血的眼泪,每日都会流出很多,身下的土地早已殷红一片,好像将以前没有流出的眼泪,统统流到了这里,连同心血,一同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