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飞,月色朦胧的夜里,崎岖的山路上,两位白衣胜雪的女子各自撑了一柄素梅傲雪伞缓缓而行,直往半山腰的青女庙去。
在左的女子细纱蒙面,青丝绾髻,簪之以八宝玲珑钗。额前一抹朱砂娇艳欲滴,直映的这遍地残雪熠熠生辉。
在右的女子,额前三花聚顶,眸倾似水,顾盼生姿,眉眼间与青女很是相像。只是,青女性子寡淡,面上少有喜色,而她许是因着年幼懵懂,涉世未深,一路上浅笑尔尔,显得尤为好看。
自然,这右侧的女子,便是许多年前,懵懂无知的青女。
“哎,素娥你瞧,那儿似有个书生晕倒了!”青女一路缓缓而行,时时抬眼打量着须若山的美景,不想竟瞥到了不远处雪地里的人影。
身侧唤作素娥的女子凤目微抬,不由吃吃一笑。
“我道是谁呢!原是前几日于庙外辱骂你我的书呆子!这冰天雪地的,冻成这般模样,待他醒了,怕是又要降罪你我。倒还不如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呢!”素娥这般说着,只管执了青女往山上去。
“哎,慢着”青女拂了素娥的手,低眉诺诺道:“还是去看看罢!吾等为仙为神者,自当有海纳百川的度量,怎,怎可见死不救?”
“呵,瞧你一张小脸红的,倒像是遇着如意郎君似的。你一心念着他的性命,却也不想想,那日在庙前,他当着众人是如何辱骂你我的?道什么,既司起了降雪布霜之职便当体恤民情,恪尽职守,怎可任由大雪冻死庄稼,致使百姓来年颗粒无收,无以为生我等虽司的降雪布霜之职,却也是谨遵天君旨意。此地的百姓无故得罪天君以至十月飞雪,于你我又有何干?这书生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辱骂你我,委实是他的不是!”
那素娥是个直肠子,瞪着俩圆溜溜的眼睛数尽那书生的不是。青女静静听着,其间不曾言语,眼风却从未从远处的雪地上离去。
“罢了罢了!你若执意要救,便去救罢!救他一命,总归不是坏事。”素娥兀自絮叨了许久,见身侧的青女不为所动,只得素手一摆,由她去了。
青女抿嘴一笑,拖着月白长裙缓缓踏入山路一侧的雪地。
那书生,她是见过的。那日在庙前,他指着她的神像喋喋不休,直将恼的她无法安寝。她本欲略施术法捉弄他一番,却不想是个眉目清秀的翩翩少年郎。如此,于广寒宫中清修许久的青女便有些心猿意马了。
青女伸手探了探那书生的鼻息,会心一笑,又从袖中掏了颗仙丹令他服下。
“那书生,莫不就是青女日后的夫君?呵,如此烂俗的故事,她竟也好意思求了本座观望?委实是再无趣不过的了。”身侧的赤炎打了个哈欠,神色慵懒的道了声,将将便要松手离去。
我欲伸手拽他,怎奈身处幻境,无法触及其肉身,便只得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稍安勿躁!这世间的姻缘,岂是你我可以妄自揣度的?我倒觉着,这往后的故事,还长着呢!”
“哦?”赤炎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道:“那本座便好生瞧着,瞧这二人日后究竟能生出多少事端”
青女遣了素娥先行,独自将那书生救回了山脚的草屋。那本是青女在凡间修行之所,屋内藏了诸多药草,便为其熬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大抵喝到第五碗,那书生总算是有了动静,张了张嘴,轻声呢喃道:“我,我,我要如厕”
青女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
“我,我要如厕”榻上的书生微阖着眼,又不知死活的叫唤了声。
青女不禁有些恼,猛的推了推那书生,嗔怪道:“你,你自个儿起来去”
榻上的书生不为所动,仍是低声呢喃着。
青女的脸红的有些不成样子
“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