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诚然,我不是骆驼,我只是知投错了胎的小狐狸。可我这只已然成年就差绑个相公回洞成亲的母狐狸,却是瘦的连一万多岁的小狐狸都打不过,到头来只有被人家追着打的份。且屁股后头那几条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累赘不堪的尾巴,本姑娘我委实没少受它连累。
彼时,与我同年的小狐狸们,时常幻化成隔壁山头的蜂妖,去偷食它们的蜂蜜并以此为乐。一来二去,竟生生折腾成了我青丘的风俗。
虽说我狐族是妖族,却是沾染了不少人族的习气。譬如幻化成蜂妖去偷食蜂蜜这一项,在本姑娘看来,便是多此一举的蠢事。蜂妖一族除去炼蜜的本事,战斗力基本为零,隔壁山头的蜂妖更是其中的翘楚,便是我这般无力的废材,亦能随意将它们收服。自然,这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若来个群蜂乱舞,饶是长的九条尾巴的本姑娘我,亦是拖着尾巴落荒而逃。
是以,吃饱了撑的要去偷哇!
直接去抢不就成了!不知道本姑娘学艺不精,幻化蜂妖那是十七条腿啊!赶着去隔壁山头送死么?
整个青丘山的小狐狸,除去我这只九尾的,都曾到隔壁山头走上一遭,临了嘴里含着大口蜜糖,怀里揣着满满一罐蜂蜜屁颠颠的回了洞府。
若单是如此,本姑娘我整日窝于狐狸洞内眼不见为净,倒是安生的很。可偏偏就有些许不识相的小狐狸,终日在那撺掇着本姑娘去隔壁山头偷蜂蜜,更是搬出了我狐族的老祖宗,道此乃我狐族世代相传的风俗,身为狐族弟子,需得谨遵祖训。
彼时我端坐于洞内的小板凳上,嘴里咬了根狗尾巴草,眼风扫向身前喋喋不休的一众小狐狸们,只见满目叠影,委实有些困了。是以,灵台一混沌,脑袋一抽抽,竟一口将此事应下。
往后数月,我均是趴于床榻上度过的。然,那些个幸灾乐祸的小狐狸们亦遭了大难。洞中的蜂蜜不知何时渗出了罐子,引得青丘山上数万的火蚁倾巢出动,顷刻间将那矮平的狐狸洞夷为平地。
好吧,是本姑娘我趁着月黑风高,那一众小狐狸们纷纷出洞与情人你侬我侬时,拎了块鹅卵石,拖着病痛的身子,从青丘之西到青丘之东,勤勤恳恳的砸了数千个罐子,方才有了火蚁倾巢出动,府邸一朝崩塌的旷世胜景。
甚为不幸的是,本姑娘一时欣喜,将身上的无忧铃掉在了某只欠调教狐狸的洞府中。那无忧铃是个宝物,佩于身上百毒不侵,百邪不扰。彼时眼拙,不识此等宝物,只道此物做工精致,声色极佳,黛色的琉璃上彩绘着一株粉色的并蒂莲,瞧着甚是喜人。是以,趁着那主人在河中洗澡的间隙,本姑娘一转身化作狐形,小跑着上前将那无忧铃衔于嘴中,之后便是没命似的直蹿回狐狸洞。
其间途经未明湖畔杨柳林立处,一袭白袍掠过眼帘,随即一抹颀长的身影立于绿意垂柳下,那人负手背对而立,白衣胜雪,却独独在袖口处纹了朵花开并蒂的黛蓝并蒂莲,手中一卷女式绢扇格外夺目,周身紫气氤氲,头顶泛着几缕金光,显然已是上神的阶品。
咽了咽口水,将无忧铃往怀里挪了挪,狐爪紧紧环着怀里的铃铛,随即抬着狐眼,愤然望向垂柳下那恍如谪仙的男子,大义凌然道:“你,你要作什么?我,我,只是只未修的人形的小狐狸,我,我,还未成年呢!我,我,我,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真的!”
“生而九尾,资质卓尔,未料除去九重天天君一家,四海八荒还有此等尤物,丫头,你化作人形,定是万般妖娆多姿吧?”临湖而立的男子声色清冽莞尔,有如亘古传来的袅袅仙音,其中又夹杂着调侃的意味。
微怔了怔,伸爪挠了挠狐狸脑袋,半响挤出一句:“唔,上神委实多虑了。”话毕,伸了伸脖子,想着探一探其真面目,怎知一个重心不稳,竟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