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被人打了，金大叔去接的时候正碰见。上去就一巴掌扇开好几个，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回到家中耷拉着脑袋，鼻子也开了花，眼睛也肿了，嘴角还在淌血。吓得慧娘快要晕死过去，一边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打了水来给他洗脸擦药。

    方长略是典型的好好家长，先不问谁打了人，而是问小石头是不是欺负了同窗。巧姐听了，拦住父亲道“爹，小石头什么样的人，我们不知道吗。什么时候惹过事，来了京城里，我们都是挟着尾巴做人。问问别人为什么要欺负他才是正理呢。”

    小石头嘴巴一张刚想说话，”呲“扯到了伤口，痛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方长略这才发话，有什么事，先养养再说。

    看到偷偷摸摸溜到自己房里来的小石头，巧姐嗔道“就知道你在装，现在可以说话了吧。是谁把你搞成这样，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最后两个字已带上了寒意。

    小石头叹了口气，这事还真和巧姐有关。齐沐宣到了年纪，家里人去年就开始为他相看。本来要说一个没落的勋贵，也没有多吃香，奈何人家女儿嫁给太子，以后铁定的皇后娘娘。这爵位自然是有得升，加上齐沐宣在勋贵中算读书不错的，这选择的余地就大了许多。

    其中有户冯姓人家，父亲是位颇有实权的官儿。这冯小姐因家中兄弟多，与齐沐宣有过交往，她私下里也见了，觉得是个可靠的，便芳心暗许。想着这议亲是必能成功的，结果就快有结果的时候，忽然听说齐家属意巧姐。

    巧姐要是个官家小姐，父亲作的官又大，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一打听才知道，竟是个处处不如她的乡下人。这心里一口气直憋到嗓子眼，不吐出来就要噎死。这才有了唆使家中兄弟为她出头，打了小石头的事发生。

    巧姐原就想与她有关，一听还真与她有关，拉了小石头坐到跟前“我们一家人不道两家话，你自从进了我们四房的门，我便把你当兄弟看，我既是你姐姐，你代我受过也不算冤。我便不与你道什么抱歉不抱歉的虚话，只说一句，我们虽然人微言轻，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我们不敢与人结怨，但若惹到身上，也要让作恶的人吐出一口血来。”

    说完这些巧姐俯耳过去，悄声说了一番。小石头惊讶道“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好。”巧姐冷笑。

    方长略看到女儿房里亮起煤油灯，在窗户纸上照出二个人影，不由忧心忡忡，别人是为儿女操不完的心。他是儿女避开他，自己操心。

    慧娘拉拉他“咱们闺女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你就别管了。”

    “胡闹，这里可是京城。”方长略这下子更担心了。

    慧娘对他的担心嗤之以鼻，直接“切”道“你什么时候看我们巧姐吃过亏吧。”

    未知什么的最恐怖了，第二天，听到冯家传来的闹剧，方长略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冯家的公子去年已经定了亲，年后过礼，请了亲朋故旧来捧场。大门口迎着宾客，正是热闹的时候，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到冯家大门口，哭着喊着让冯家公子出来认亲。这妇人的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噼里啪啦一大堆，从相识到相守再到生孩子，最后是抛妻弃子，说得那叫一个清楚。

    只把冯家人的嘴都气歪了，冲出几房家人就要上前扭打，妇人把孩子举过头顶，只喊谁敢碰她一下，就把孩子惯到地上，死了也是冯家人。

    下人们投鼠忌器，只敢围住却不敢下狠手。冯家公子赶出来，说绝无此事时，妇人拼了命高声喊“你屁股后面有颗痣，你敢不敢脱了让我看。”

    气得冯公子差点背过去，有没有这颗痣，他也不能在大门口脱了裤子给人看屁股吧。只指着她反复说“胡说”二个字，听在众人耳里没有一点说服力。

    闹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