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郁结在方怡雪心头的心事一下子被点燃,一脸怨毒的看着母亲恨声道“我有什么不好,还不是你们没本事。从小就有野孩子说我穿得再漂亮,首饰再多也比不上那个小贱人,因为他爹是秀才,所以一定嫁得比我好。你拼命把哥哥过继给别人,不也是因为四叔有功名。”
“凭什么,我们的爷爷是举人,伯父是京官,都是一样的。就是因为你们不争气,我才会被人瞧不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听到这话,正进门想劝劝妹妹的五郎一下子楞了。默默退了出去,回到书房,发誓一定要考出个功名来。
张家娘子知道了儿子的心思,不情愿道“我是想让她做我儿媳妇来着,偏生四娘子拿乔,好似你配不上她家巧姐一般。你爹在这榆林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愁找不着好人家的闺女。”
若不是方家出个了京官加了分数,她连巧姐都看不上呢。何况对方还不情愿,她可不想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张家老爹回来给她一通训,这方家大伯是正经进士出身,前程还未止步,两个儿子也有出息。看他们行事,结亲都是极有章法的,等他们在京城扎下根,再想高攀可就攀不上了。
三房不提,四房的方长略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儿子年纪虽小,却与林清正是同门。想来日后读书也是不差的,大郎将来肯定要接自己的班进衙门里当差,有个当官的亲戚作依仗,不比什么都强。
张家娘子无法,人家自己不情愿,她又怎么再说。看母亲面带难色,大郎“哼哧哼哧”说出一件事来,喜得张司户直夸儿子是小诸葛。
张家娘子来坐客的时候,方怡巧正在自己屋里画画,被红杏请到了正屋给张家娘子请安。方怡巧麻利的道了一个万福,问了好。
心想自己可以走了吧,就听到张家娘子甜得发腻的声音道“还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更知根知底,我在外面看过多少姑娘,都没我们巧姐好。看这小模样,水葱似的,又乖巧又伶俐。”
方怡巧干笑着道了谢,听下去果然说到了正题“我家大郎说与巧姐私下常见面的,我还不信,你们也知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巧姐上哪儿都有丫鬟陪着。左右不出是周家或是林家学堂里,就是在花灯上,那也是三房的丫头。凭白无故的诬人清白,我们巧姐可还是个没出门的姑娘,由不得人编排。”慧娘着了恼,这张家娘子怎么这般无耻。前次已经婉拒,现在又来,还越说越离谱。
“唉哟哟,我这可不是胡乱编排的,我儿送了一块贴身的玉牌给巧姐,上面还有我们老张家的印记呢。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指明了给儿媳妇的。”张家娘子如机关枪一般,“突突突”说得慧娘脸色直变。
回头看巧姐,她倒是相信自己养出来的女儿,只是怕她年纪小,万一着了别人的道?看张家娘子这样定是有备而来。
方怡巧从容道“我与大郎虽自幼认识,那也仅止与街坊邻居的关系。什么私下见面,又什么玉牌,是绝对没有的事。不过嘛,我倒是见过三姐的香囊里有块玉牌,晶体通透不似凡品,就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块了。”
慧娘有了底,让金大娘去请三房妯娌母女,又冲红杏使了眼色。红杏也悄然退下,不知去哪里报信去了。
“这还是不用”张家娘子并不想与三房多牵连。与三娘子因着些许的脾性相投是没错,可涉及儿女大事,她可拎得一清二楚。
慧娘抬手拦住她,心道你以为我们家是什么地方,我们巧姐又是什么人,容得你编排来编排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三房母女过来都不知是何事,看到张家娘子,微微有些惊讶。还是上前互问了好,被请坐下。
不一会儿,二娘子也到了。因听红杏说了几句,倒也有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