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手,“你若只想考个进士,做做学问,老夫完全不必教你这些,读好你的圣贤书就是。”
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道“谁让你念念不忘子归兄的遗愿,要当官,而且要当一个好官。小人诱之以利,君子欺之以方,想当好官,无非就是六个字,或者说四个字。”
“请先生赐教。”夏桑霖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待他起身时,已双眼赤红,让人不忍直视。
“真君子c假小人或者说外圆内方。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少年失魂落魄的走了,开始游荡在村里的树林,小河和田梗。他的长随则尽职尽责的跟在后面,小心注意着少爷的安全。
成天陪着周婉佩,还有一件事未办,方怡巧实在找不到机会,让金大叔替她跑了一趟。听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一边的红杏也忍不住插嘴道“不是说一家子屋子都扒掉没地方住了吗,这么快起了新房子,还娶了城里的儿媳妇。”
方怡巧一直疑心这“神医”,他再无才也该知道大寒之物不利怀孕。就是为自己的招牌,也不该故意让对方不孕。不错,巧姐一直怀疑“神医”就是故意的。
只是方家良善,再加上与“神医”没有过节,便以为人人得此药方,并不是针对自己一个。
“这城里的儿媳妇是谁家的。”方怡巧随口问道。
“是老太太娘家许家的一个旁支庶女。”金大叔打听得清楚,报道。
又与许家有关,还真是阴魂不散。方怡巧眉头皱在了一起,究竟为什么许家非要跟四房过不去呢。
金大叔搓搓双手道“还听到一桩事,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方怡巧一抬头,脸上似笑非笑“金大叔请讲。”早发现这一对家仆不简单,一点不象庄户人家的奴婢。倒象是大宅门里的下人,处处透着精明和干练。
方老太太的亲哥哥共二子三女,大女儿嫁到京城商户人家,二女儿嫁到方家三房,三女儿本已出嫁,后夫死寡居,被许家接回。
这小女儿无所出,年纪也不大,总不好看着她孤独终老。许家看方家四房无子,曾打过主意将这小女儿送到四房为妾。被老太爷直接喝斥住了,重申方家无子年过三十方可纳妾,否则就赶出去自生自灭。
所以许家干脆让“神医”给慧娘下了绝子的药方,可后来为什么又变成想过继三房的儿子给他们,而不是将许家小女纳进为妾,这个就不可知了。
方怡巧谢过金大叔,想到吕先生的提醒,顿了顿道“许家最是势利,怎么会将女儿嫁给庄户人家当媳妇,怕是母亲也爱听这些闲话。”
金大叔果然没让她失望“小的一个粗莽汉子,不懂这些,就当个闲事让红杏讲给她娘听听也好。”
这些事情自己找个线头,丢给母亲和金大娘,想必她们自己会去思量。自己小小年纪,爱听些闲事也罢了,为弟弟出头也情有可原,其他事还是不要参与过深为好。
出来好几天,周太太已经派人来催过,先生也发了话。小河村离县城不过二个时辰,一个清晨,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到城里。
第二天,金大娘陪着慧娘上张家去窜门子。回来后关起门来嘀咕了好半天,别说方怡巧,就是红杏送个茶进去,都给赶了出来。
没过几天许家一件接一件出了许多事,先是许家寡居的小女儿被撞破与伙计在铺子中私会。伙计不是卖身的家奴,虽无家私却身家清白。又愿以正妻许之,若许家肯给足嫁妆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却没想到许家小女儿死活不肯认,说是有人陷害与她,死活不愿嫁。最后更是卷了家私,带着丫鬟去京城投靠大姐。
许家虽堵了知情人的嘴,可无奈事情还是泄露出去。街头巷尾多有耳闻,碍着方家的面子,才没有传出更多香艳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