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盛宠,又对何海极为重视,他就是到一百次雪蓝关,柔然人也未必就巧合到了偏是他在关内时就攻下雪蓝关而且当初柔然人夜入雪蓝关大肆杀掠,到底也有许多人存活下来但你不觉得那些死去的人都太过凑巧了么譬如说叶寒夕的合家,都是追随我阿爹多年的忠心得力部下她的父亲叶将军可是西北赫赫有名的骁将更别说她几个哥哥,若没出意外,将来迟早也是要入朝为官的我阿爹的忠心旧部几乎都死了,偏他自己与我大兄被保护着撤走,你弟弟也死了混乱之中,你弟弟一个才束发的少年,平生头一次到西北,又不是什么重要特别的身份,最特别的就是他有个宠妃姐姐,可柔然人怎么会知道呢你确定,他一定是柔然人杀的”
何氏的脸色白了青c青了白,足足半晌,她才问:“到底是谁”
“我不告诉你。”牧碧微拿手指在唇上点了一点,淡淡的道,“我说了,你也未必相信,你去问云梦如,但记住,一定是最可靠的人最好,是你亲自去问,若是云梦如说的事情有半点泄露休怪我不择手段”
何氏握紧了拳,她沉默半晌,道:“你我仇怨已远,如今都无信任,你不立个毒誓,我不能相信你。”
“若我所言有虚,便教我并腹中子嗣永无存身之地”牧碧微斩钉截铁道。
何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一拂长袖:“若海郎当真死于他人之手,那就是这些年来我都错怪了你而你又告诉我真凶我自当偿还”
说着,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阿善心惊胆战的进来,见牧碧微脸色极为难看,慌忙上前搀扶:“女郎”
“没什么。”牧碧微阴沉了半晌,却吐了口气,道,“虽然不甘心,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况如今,还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呢”说着,怜爱的抚了抚小腹,长睫微颤,一颗水珠落至衣襟,却很快被她忍了回去。
何氏一直到三天后才出现,这时候她的脚已经好了很多,只需桃叶偶尔搀扶一把了。
只是短短三天,她的脸色却苍白的像是大病了一场,几乎是颤巍巍的在下首坐了,低声道:“牧妹妹可还安好”
“我什么都好,如今就担心何姐姐你。”牧碧微若有所指的望着她,道,“何姐姐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住不惯行宫”
何氏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是啊,住不惯,可既然妹妹在这里,我这做姐姐的又怎么能不过来陪”
她闭了闭眼,似不堪继续寒暄下去,“妹妹这个月份很该到处走走,不如我陪妹妹出去转一转”
“姐姐的脚还没全好吧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咱们在屋子里说说也成。”牧碧微说了这话,阿善就把人都打发了。
何氏霎时间泪如雨下
牧碧微也不劝,任凭她哭了半个多时辰,才哽咽着止住,道:“当年知道海郎没了后,我也哭过,可当时正与唐氏争得死去活来,她有孙氏撑腰,我还要在太后并左昭仪跟前奉承,并抓紧了陛下的心,惟恐晚上哭肿了眼睛,第二天没法去陛下跟前争宠,你知道我用了什么法子吗”
她慢慢的道,“我找了太医,拿金针硬封了,后来等悲伤捱过,不至于时不时的哭出来,足足有大半年,离我远些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就是你进宫后大概几个月后起,我其实走路都要靠桃枝提醒脚下”
牧碧微低声道:“如今都过去了,你再提,不过徒然悲伤,叫幕后之人得意罢了。”
“云梦如是采选结束后就进了宫的,叶寒夕那么蠢。”何氏到底是久经宫闱之人,而且何海死去也有几年了,她哭过了这一场,很快就收敛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擦了眼睛问,“那封信,一定不会托了叶寒夕先带进宫来,必然是亲自带给你的罢我记得,当时叶寒夕还亲自去接了她,然后去你宫里说是串门当时我就想,区区一个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