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伤,别乱动。”纳兰珞轻轻的将我扶至床沿上靠着。
下一刻,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想去看看他。”
纳兰珞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可不行,当今皇上闻知五爷与六爷皇陵谋反一事,雷霆大怒,不顾重病,也要前来府中相探天齐,这个时辰怕是要到府中了,你这样前去,只怕会惹得皇上生疑。”
“我只看一眼便好。”我抓着她的手不放,眸光紧紧的绞着她。
对我此时的心境而言,我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这所有的一切,但此刻,我却只想去看他一眼。
纳兰珞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你这执拗的性子可是一点都没变。”
她将我的手掰开来,伸手至我臂膀之上,一笑,“走吧,我扶你前去。”
由于今日在皇陵之中我是以太子妃的面容出现。
所以府里的人并不知我身子受了伤,而只是说,我生了病,不宜在太子爷的书香殿伺候。
反倒晋婉被我连累了,这些日子都得躲在自己的殿中养伤。
我也相信,左荣立己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与她道了个明白。
纳兰珞扶着我并未从前门入书香殿,而是走了后门,刚好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里面的状况,又不会被里面的人轻易发现。
纳兰珞说,她己经习惯了,因为自打她入府以来,一直都是隐蔽在这个地方偷偷的观察着战天齐在书房里的动静。
“畜生,一个个都是畜生……”
这才刚踏入这个位置,就闻里面传来当今皇上威凛含着痛恨的声音。
我微微脚下一顿,朝里悄悄的探去。
当今皇上脚下一片茶杯碎片,按照地上茶杯里泼下的水迹来看,这茶杯碎于地上的时辰并不长,应当是方才我欲要到达此处之时,皇上愤怒而掷。
眸光微微四周看了看,书房里除了陪在皇上身边的一名老太监,还有战天睿,当然,战天齐腿上有伤,只能躺在床榻之上。
“好,很好,朕的身边竟养了一群狼,一个个都盯着朕的皇位,去年太子战天麟拥兵自重,弑父篡位,斩杀了一只狼,如今可好,竟来俩,他们就这么盼望着朕死。”
闻声,我的眸光微微看向坐在床榻边上的当今皇上,他本就狭长的眼眸中燃烧着怒气与杀意,虽然一闪而过,但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父皇息恕,五哥与六哥今日之举实在是罪无可赦,如今六哥己逝,五哥己成废人,还望父皇看在血亲份上,饶过五哥一命。”说话是战天睿,他双手作辑,是在替五爷求情。
五爷被战天齐断了一只手,掉入地道之中被战天齐的人抓获。
我仍记得,五爷被人押着从我身边而过之时那种眼神分明是恨我入骨。
我逼他亲手弑妻,如今又遭断臂,如同一个废人,他应当恨我。
“没想到朕往日里最不看重的儿子,反而到了最后,是最懂得血脉至亲的儿子。”当今皇上长叹了一声,而后看向床榻之上躺着的战天齐道:“天齐,你乃我朝太子,在此事之上又是受害人,这逆子是死是活都由你来裁断。”
战天齐似在犹豫,又似在细想,终是一丝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到至今还记得十岁那年,父皇常让我们兄弟几人念的几句诗。”
几句诗,还是当今皇上所教,我听了个仔细。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我听到战天齐念完这几句诗后,我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抚上纳兰珞的手便离开了。
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