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伴着一道光亮而来,是一把匕首将左荣立手中的长剑击退落于地面。
而我的手臂凉凉的感触一闪而逝,方才左荣立的长剑只是贴着我的衣料飞过,心下大骇,冷汗浸过我层层衣裳,只觉得胸口一阵无形灼热感,愣忡后才现月光下他修长挺逸的身形,英俊如霜的面容。
我脚下伤口一痛,偏了身,云雀惊慌的扶住我,“小姐我……”
她泪光盈盈之中透着愧疚与害怕,浑身颤抖着扶着我,连话语也无法成句,我紧了紧她的手,只能示意安抚她不要慌乱害怕。
“左将军,你先退下。”他冷冷一言。
“是,属下告退。”
待左荣立退后,他那锐利阴沉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也许正因为我与云雀互换了着装,而后声音穿透着寒风刺入我耳中,“脚伤还未好,藏得如此之高,难不成是想葬身在这枫林之中?不过以王妃的身手,还不至于会落个摔死的下场。”
今日是无可奈何,形式所逼,只能在他面前暴露我会武一事,外祖父是武将出身,我自小受外祖父宠爱,也自小喜欢这些舞刀弄枪,有些剑术,招术,都师承外祖父,只因我不想节外生枝,引人注意,三年前回到华府后,我便收起了这些。
“爷,求你不要伤害小姐,小姐是误闯,一定是误闯。”云雀哭着扑通跪了下来,泪水早己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说是误闯,王妃你如何解释深夜出现在此?”他嘴边淡淡漾开一个冷冷笑容,冷漠如霜的面容有了这一丝笑容呈现,在月光下更显他的冷。
我垂了眸,心下竟在无数的盘算着此次如何从他手中获得一线生机,顷刻间我微微抬了眸,恢复以往的平静,“华蝶衣斗胆闯入府坻禁地,遇爷宽宏大量,怀有仁义之心,不计较太子带人擅闯府坻一事,还欲将其释放,自知闯入禁地是死罪,偷听爷商议机密,更是罪加一等,不过奴婢云雀却是忧心主子安危,一路寻主子而至,还请爷手下留情,留这奴婢一条性命。”
云雀难以置信悲痛的看了我一眼,又泣声哭了起来,“爷杀了奴婢吧,万万不能治小姐死罪,小姐是爷的王妃,是华府千金,若是爷治小姐死罪,该如何向华……”
“云雀,住口……”我慌乱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对眼前这个脸上忽明忽暗,喜怒难测的战天齐有几分了解,他性情虽摸不透,但骨子里天生就透着一股傲气,隐隐透着他痛恨受人要挟,云雀若是再口无遮拦,必定是往他刀口上窜。
他的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幽深的眼眸转而凝视我,其中复杂的眸光中微微泄露出杀气,“为何不让她说完,我倒想听听这奴婢口中到底能说出怎么个不治王妃死罪的理由。”
因他的眸中透着的杀气,我眸中一颤,我极力让那丝颤抖一闪而逝,低眸镇定的答道:“云雀不懂事,口无遮拦己不是第一次,这错在我这个主子,还望爷留她性命之余,将她赶出府,以免日后再莽撞生事,犯过下过错坏了爷府上的规矩。”
良久不见他作声,只感觉他的气息在慢慢的向我逼近,抬眸之时,恰撞他那双深邃,幽沉,复杂难解的眼眸,里面似乎还氤氲着层层迷雾,“你虽嘴上一心赴死,可我在你眼里看到的却只有胜券在握,莫非此次你也断定我不敢要你性命,所以一心只想为这身边的奴婢求情开罪?”
我内心一叹,看来战天齐的睿智并不是传闻,也好,让我心底多了一分底气,深吸了口气,轻启唇,“终是逃不过爷的眼睛,既是这样,爷是否能放过云雀。”
他对视于我,突然之间我看到他眸中的杀气渐散,令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勾起了薄笑,显得有些飘渺,那种向来不属于他的飘渺,让我惊诧,让我不安。
果不其然,我的感觉竟如此正确,他面容乍冷,聚然间横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