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正在纠结时,刘富买了吃食急急忙忙赶了回来,郑风连忙吩咐刘富把买来的吃食摆在桌上。
刘富一阵忙活,烧鹅c烧鸡c叉烧c鱼丸c油炸花生米c炒田螺等摆了一桌,还附带了一瓶烧酒。
混到住‘笼屋’的人,都是三餐无着落的主,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荤腥,这些菜肴一上桌。一个个都把持不住,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吃食,口水直流。
“庄大哥!江大哥!诸位兄弟!”郑风让刘富c李海波也坐下,然后反客为主向大家敬酒:“今天能在此地认识大家,我郑风非常高兴,借此机会我敬大家一杯,愿大家福星高照,红运当头,财源广进,前程似锦!干!”
大家干了碗中酒,都忙着下手抓吃食,没有办法,好长时间都吃不饱,好不容易见到满桌的荤腥,现在开吃那里顾得上别的,下手就两字‘快’‘狠’。
满桌的人,只有庄清华稳得住,喝完酒,没有急着对付吃食,而是操起小酒坛,一边给郑风斟酒,一边道:“感谢郑老板吉言!只是这吉言我们只能原封不动地还给郑老板了!我们现在是饥一顿饱一顿,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霉运当头,是任何好事都不粘边了。到是郑老板年轻有为,还未到而立之年就有办厂的实力和雄心,福星和红运就停留在郑老板的头顶上,财源滚滚是一定的,前程似锦也定是不远。来!我回敬郑老板一杯,祝郑老板事业有成c大展宏图!来!再干一个!”
庄清华又和郑风干了碗中酒,庄清华才开始照顾吃食,但他与傍人不同,吃相文静,慢条斯理,好像每嚼一口都是极美的享受。一个为温饱打拼的人能做到这样,这绝对是长期的修养养成的,郑风发自内心地佩服。
不过住在笼屋里,与这些苦力粗汉为伍,肯定混得不怎么样,穷人志短,马瘦毛长,正好是把他和江山拐到林长富岛上去的机会,郑风上下打量着庄清华,又时不时察看一下江山,心中还是歪歪着招揽的办法:是在这里就摊牌呢,还是先骗到林长富岛上,然后才和他们说明白呢。
虽然没有想好,但对招揽他们上岛心里还是有些底,郑风也就不着急提招揽的事,把一个鱼丸放入口中,然后含含糊糊地问庄清华道:“我看这香港是蒸蒸日上,正是百业兴旺,全面发展的时候,就业机会应该有的是,怎么着?看你们这个状况,在香港这个地方也不好找活计?”
庄清华也吃了一个鱼丸,抿了一口酒,摇头一叹道:“唉!不是没有活计,而是我们刚到香港不久,还没有得到香港的合法身份,没有身份证,一般的用工老板都不敢用我们,敢用我们的人不是无赖就是恶霸,要不干脆就是帮会,活好干,钱难要,经常是干了活还拿不到钱,这样下去是真没有出路啊!”
刘富这批印度尼西亚难民原本就是打算来香港讨生活的,听庄清华说到香港身份问题,禁不住问:“香港的身份很难办吗?”
庄清华回应道:“去年开放过,凡是逃到香港c九龙市区的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发了香港的身份证,但我们都是今年来的,赶上内地逃港大潮,虽然我们侥幸跑进了市区,但至今也没有一个身份。”
“你们是今年五月过来的?”郑风的脑海里马上想起了惊动全球的‘五月大逃亡’事件,这一事件曾经被西方拿来宣传对比,以张显资本主义自由世界的优越性。苏修也拿这一事件来证明大陆坚持斯大林路线的错误。
自大陆共政府成立起,就不断有因镇压c批判或饥饿逃港的内地人,为了便于管理,港英当局从1961年3月开始实施了新身份证申请政策(俗称‘抵垒政策’)。新政策规定:凡成功抵达市区而又具有工作能力的人都发给香港身份证,实际上变相地承认了非法移民的合法化。这个政策对于非法入境者来说无疑就是“大赦令”,助长了逃港风潮愈演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