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
陶大娘向村里人打听了一番,才找到陈寡妇家。
正是日暮时分,家家户户种田耕作的壮力们都回来,听说有人找陈寡妇家,想着往日那陈寡妇和陶二郎的为人,不由都兴起了看热闹的心情,只片刻的功夫,便围满了一圈人。
陈寡妇才见着陶大娘,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白花花的雪花银啊,就那样还给了陈家几兄弟,还把陶二郎给海揍了一顿。于是,“嗷”的一声,便扑了上前,揪了陶大娘的头发,一迭声道:“你这个扫把星,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来找我。”
陶大娘没防着陶寡妇上前就动手,头发被她拉了个结实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想着三弟人影不见,全家人好不容易有点出路,陶二郎还不放过,要上门生事,一瞬间,恶向胆边生,抓了陈寡妇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
“啊!”陈寡妇发出一声惨叫,抬手便朝陶大娘身上使了命的拍下去,一边拍一边骂道:“你咬人,你这狗娘养的。我让你咬,你敢咬我……”
陶大娘被陈寡妇拍得眼前只发黑,可嘴里的牙齿却是不松,很快便偿到一股铁锈味,耳边陈寡妇的骂声变成了哭天赖地的痛呼声。
因着陈家村的人对这陈寡妇和陶二郎都是厌恶的紧,此刻,谁也不上前拉劝,反而一群小孩子在一边拍手跳脚的喊了起来。
“打架了,打架了,陈寡妇被打了,陶赖子要哭了。”
“松开,你快松开……”陈寡妇这会子哪还想着打陶大娘,只想将被陶大娘咬在手里的胳膊给抽出来。
只这会子的陶大娘就那王八咬人驴叫不撒嘴一样,咬着陈寡妇一口肉,怎样也不肯松开,任凭陈寡妇怎么哭怎么喊怎么挣扎。
“你敢咬我娘。”
斜刺里跑出一个壮实的穿着一身花布衫子的身影,手里拿了根大棒子对着陶大娘就敲了下去。
“啊!”
围着看的人由不得都发出一声惊叫,胆小的甚至闭上了眼。
陈寡妇看着冲出来相帮的自家闺女,连忙大声道:“春花,打死她,打死她。”
眼见得陈春花手里的棒子便要落在陶大娘头上,不成想人群中冲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愣是将陈春花给撞得偏了偏,手里的木棒子便也失了准头,“咚”一声,敲在陈寡妇身上。
人群中“翁”一声,暴发出一阵笑声。
“你敢打我娘,我杀了你。”
三弟手里一把被磨得明晃晃的砍柴刀,对着陈春花便要砍过去。
陈春花虽说像她娘是一个横的主,可那是没遇见比她们更不要脸更不要命的,此刻眼见得三弟瞪了豹子一样的眼,举了柴刀要砍过来,吓得喊了一声“妈啊”便软倒在地上。
“哎,”
围着看热闹的人眼见得要出人命,有几个在陈家村说得上话村民便连忙上前,抱住了舞着柴刀要砍人的三弟,连声道:“娃,可不能这样。”
三弟被人拦着,听到三弟声音的陶大娘清醒过来,松了嘴,回头懵然的在人群中寻找三弟。
“娘,娘……”
“三弟。”陶大娘跌跌倒倒的扑了过去,一把将三弟抱在怀里,待看得他一半脸肿得老高,嘴角还裂了道口子,颤声道:“这是你二叔给打的?”
三弟没出声,只是咬了嘴,眼睛死列盯向陈寡妇和陈春花。
“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这样上门欺负人啊,陈家村的人都死绝了吗?就这样让人欺我们孤儿寡母的。”陈寡妇又是拍胸脯又是跳脚的在那骂了起来。
陈春花见三弟手里的柴刀被人夺了,拎了棍子便上前。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心。”
陶大娘急急的站了起来,回过身躲了陈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