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清玄,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那痛苦的叫声混着喊骂,居然是骂风清玄的,一声又一声,明明是痛到了极致,却依然不肯停下叫骂。
宝儿面色惊恐,根本不知道隔壁关的是什么人,而且竟然这样憎恨玄王爷。
可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沐淋漓在听到风清玄三个时,身体狠狠的一震,面色一变,脸上竟有了表情。。尽管是恨。
“宝儿,你找个硬点的东西,看能不能在这面墙上打个洞。”这么些天沒说话,沐淋漓突然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我想看看那边关的是什么人。”
“好!”确定隔壁关着人,那叫声也是隔壁的人发出來的,宝儿便沒那么惊恐。
从那不太坚固的木床上掰下一根尖利的木条,在墙壁上挖着。因着这是地牢,墙壁都是土筑的,所以挖起來虽然费劲,却也是能挖开的。
宝儿还拿了块手帕垫在一方,接出被挖出的土壤。
却是她挖着挖着的时候,隔壁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宝儿心中更急,挖得更快了,沐淋漓拔下头上尖利的发簪,也跟宝儿一起挖着。
挖了足足半个时辰,那墙壁才被挖出半个拳头大小的洞,但足以看清隔壁牢房里的一切了。
那也是一个跟这间地牢差不多的一个牢房,里面空间相对狭小些,摆设也更为简陋,只有一张床,床上的棉絮已看不出颜色了,中间还破了好几个洞。
那床上有一个人,因着他整个蜷缩着一团,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就着之前他凄厉的叫声,能知道那是个男人,而且他的头发十分的长,比女子的头发还要长上几分,只不过那头长长的头发都花白了,看來是个老人。
他的身子在微微抽搐着,仿佛之前那极致的痛苦已经过去,眼下只是余波。
“你还好吗?”不知为何,看向那个男子,沐淋漓莫名的就想问他,问他为何那般憎恨风清玄,如她自己一般。
那天早晨,当她发现自己在穆赢稷的床上醒來的时候,只感觉天都塌下來了,而且穆赢稷还淫~笑着告诉她,是风清玄亲自将她送上他的床的。
那一刻,她的心终于滴出血來,她完全相信穆赢稷的话。
在玄王府,如果沒有风清玄的默许,穆赢稷是不敢动她的,如果穆赢稷敢,便一定是他允许的。
在她抱着必死之心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却看见了风清玄,他目光冷酷无情,冷冷的对她说,“如果你不想你们沐家出事,最好不要起什么寻死的念头,只有你活着,你们沐家才可以长盛不衰!”
那时,沐淋漓眼睛里当场流出血泪來,风清玄竟然那么的残忍,非要让她忍辱偷生的苟活,这样,比让她死更痛苦十倍不止。
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残忍?
毁了她,却连死的资格都不给她?
想到这里,沐淋漓的心又隐隐作痛起來,连眼睛也刺痛刺痛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不堪的往事,加大声音,“你还好吗?”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那男子才坐起身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艰难的起身,好不容易下了床,看向墙壁上那个小洞,跌跌撞撞的走來。
待走得近了,沐淋漓才看清男子的面庞,他看起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他整个人干瘦干瘦的,脸上只余一层褶皱沒有水份的皮耷拉着。
那长到腰以下的头发干枯毛燥,像一堆被烈日爆晒过的秋草,他眼窝深陷,脸上的颧骨突起,唇也干裂不堪,更有满脸灰白的胡渣,脸上脖子上是一层厚厚的污垢,仿佛好久沒有清洗了一般,这一看就是经过长年累月困苦折磨过的人。
老人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