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气得大骂着刘不该:“忘了你当初入党时的誓言了!”他刚骂完,刘良楷就向他开了一枪,子弹紧贴着他的耳朵打在了墙壁上。兄弟间的脸面已经撕破了,刘良楷已向他开了枪。敢为立刻还了几枪,一时间院子里枪声像炒豆子样响成了一片。敢为还想再举枪还击时,被石掌柜一脚给踹到了窗台的暗道边。石掌柜喉咙里发出“呜、呜”响声,急得眼睛都红了。敢为从未见石掌柜发过这么大的火,只好钻进了暗道。
暗道有一人多高里面一团漆黑,一股柴禾沤烂后的潮湿馊味扑面而来。敢为伸出胳膊摸着两旁的墙壁跌跌撞撞地小跑着,他不敢去想此刻发生的事。也许石掌柜为了掩护他已经牺牲了,也许是被活捉了。敢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两条腿机械地跑动着,暗道尽头果然有一层砖垒着,他狠踹了一脚,从裂开的缺口中爬了出来。这是一条僻静的胡同,敢为判断了一下方向迅速向城东跑了过去。跑过两道街和十几条胡同,就在他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不知该到何处藏身时,有一户人家的院门突然拉开来,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敢为回到院里才看清,搭救他的是刘玉琼。敢为好生疑问:“你咋在这达?”
“我在中学教书,这里离学校近就搬了过来!”刘玉琼给敢为倒了碗水端过来说:“听到城西响枪,我就猜到他们在抓你!”
敢为一口气把水喝完,惊魂未定地说:“今晚事发突然,我被叛徒跟踪了!”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刘玉琼说着走到院子里,拾掇起了放柴禾的屋子“你先在这里躲几天,当风声过去再出城!吃的喝的我给你带回来,没事千万别上街!”
自从王秀才出走后,刘玉琼孤儿寡母日子过得并不容易。敢为心想身为先生的弟子,他帮不上刘玉琼的忙却还要连累她,他心中怀着歉意说:“麻烦你了!”
“别说见外的话!”刘玉琼在临时搭起来的床上一边铺着被褥一边说:“把闷娃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这几天你正好可以照看着他!”
敢为在这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里悄悄躲了起来,每天早上刘玉琼一离开,他就在屋里逗着闷娃打发日子。他教闷娃数数认字,有闷娃在身旁,他的日子也不那么无聊了。要是闷娃睡着了没人给敢为说话,他的心立时就飞到了石掌柜身上。石掌柜肯定凶多吉少,那么多人对付他,他要么不是被打死了,要么就是被刘良楷抓去了。石掌柜是为了掩护他才留下的,他好歹得打听到他的消息。敢为心想以他眼下的处境,只能先托刘玉琼打探消息。一连几天只要刘玉琼一回来,敢为就要问起这事。刘玉琼低垂着头用打听不到的话,来敷衍他。刘玉琼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她说这话时表情很不自然。敢为猜想她定是知道实情,而故意瞒着他。这天敢为追问的急了,刘玉琼看到实在隐瞒不下去了只好说:“说出来怕你伤心,他的头正在城门楼子上挂着呢!”
敢为身子一软跌坐了椅子上,其实石掌柜的结局他早料到了。他没想到他们那么心狠下手那么快,竟然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
“血债血还!”敢为痛苦地撕扯着头发说:“我要想法子出城找人干掉三豹和刘良楷!”
敢为把褂子披在身上就要走,刘玉琼正在给闷娃喂饭,没去拦他。她背对着敢为冷冷地说:“你要是想把自己的头也挂到城门楼子上,你就走吧!”
“三豹早料定你还在城里躲着!”刘玉琼把碗狠狠放在桌子上说:“你出不了这条胡同,就会被他抓住!他广布眼线,就连那些卖柴禾的老汉手里都有你的照片!”刘玉琼说着把印有敢为照片的通缉令扔在了他脚下:“这是前几天一个卖白菜的老婆婆塞给我的!只要有你的消息,我以后在她那儿吃菜就不用掏钱了!”
敢为一时怔住了,他已经在这个院里躲了快一个月了三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