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的女儿骗出来后又把她糟蹋了。这姐弟俩眼下是死是活?要是活着,是去投奔县太爷了,还是回了老家?石头心想这姐弟俩要是回了老家,他和县太爷还有周旋的余地。如果是直接去找县太爷,事情会更加麻烦,那样怕是会给进财和整个山寨带来巨祸。石头回到山寨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抱着头难过地对进财说:“都怪我没听你的话!”
石头为了救人忙得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进财心中过意不去,强压着满腹的悲痛安慰着他:“他俩能不能救出来都是命,人不能和命抗!”
到了黄昏,去给县太爷送信的花舌子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本来县太爷已经同意换人了,可他的儿女竟好端端地跑到县衙找他去了!他手中已没了再谈下去的筹码,只好跑了回来。事情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县太爷的儿女果然去了县衙。县太爷要是得知他的宝贝闺女给炮头糟蹋了,定会提前对进财的儿子下毒手加以报复。事不宜迟,石头立即召齐兄弟准备连夜到城里去劫县衙的监牢。县太爷也许早有防范,石头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进财不愿他冒这个风险,他红着眼睛苦苦拦住准备带着兄弟们下山的石头:“听哥一句劝,咱不救了!”
石头气得吼了进财一句:“你能狠下心,我这个做叔的还狠不下心哩!”
翻垛见此情景也劝说起了石头:“大掌柜,咱不能和官兵硬碰,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既然连翻垛都开了口,石头只好从马背上跳下来蔫几几地回到了屋里。翻垛名叫吴槐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眉毛胡子一大把的论年纪怕是比石头爹还要老。平时寨子中的一些小事他不轻易开口,除非有了大事,他才给石头拿拿注意。他心想大掌柜这一去非但救不出人,弄不好还会把兄弟们搭进去。大掌柜救人心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这时候他再不开口就等于是害了大掌柜。翻垛把花舌子叫到身边,从袖筒里摸出一个红布包说:“里面是五条黄鱼,麻烦你再到城里跑一趟送到县太爷手上,放不放人由他!”
花舌子带着几个兄弟离开时,进财悄悄给他交待道:“到了城里找到我那三小子让他嘴上把道关,别把这事告诉他娘。”
进财已经做好了两个儿子即将罹难的心里准备,他担心燕儿要是知道此事能不能挺过去。这两个娃娃是她的命根子,要是他俩就这样殁了,他回去咋给她交待?进财像丢了魂样呆坐在寨门口目送着花舌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上,花舌子即使巧舌如簧能把稻草说成金条,这次去怕是也无回天之力。县太爷既然能狠着心剥了狗旦的皮,就不会轻饶了他的娃娃,况且炮头还糟蹋了人家闺女。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这样做,更别说心狠手辣的官老爷了。对于两个娃娃是否还能活着回来,进财已不报任何希望了,眼下他能做的是尽快见燕儿一面,先把事情瞒住再说。
事情正如进财所料,到了第二天花舌子蔫头蔫脑地跑了回来。结果已经摆在了他的脸上,进财也就没开口再问。花舌子向石头耳语了几句后,小心翼翼地走到进财身边说:“兄弟,想开点!给娃娃们做上两个坟吧,逢年过节也有个烧纸的地儿!”
进财红着眼睛像哑了样一句气也不吭,他默默动手扎了一大一小两个稻草人。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殁了,他做爹的连娃娃的尸首都无法看到。进财把稻草人放在挖好的坑里埋好后,对着两座新鲜的坟茔喃喃地说:“娃,别怪爹,爹没把你俩送到人路上……”
生死离别的事石头见得多了,这时候他的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起来。他悄悄站在进财身后默默陪着他,生怕他想不开做出傻事来。花舌子一回来,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全告知了他。花舌子到达县城之前,进财的娃娃就已经被活剥了。花舌子赶到时,两个娃娃已被挂在了城门楼子上,四周有几十个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