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周边几个村子的人也赶过来向他们讨教种植大烟的技巧。刘王坡所有能种庄稼的好地全都清一色地种上了大烟,就连庄户人家门前屋后种菜的地里也没落下。到了三四月,满山遍野绿得像波浪样的麦子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斑斓耀人眼目的罂粟花。罂粟肿胀而有充满**的脑壳如同一块块沉甸甸的银两,在风中摇曳着向村人招手。种植大烟简单易学就连老婆娃娃们也能干得来,这东西来钱快不说,还少了许多种庄稼的麻烦事。村人提起种植大烟乐而不疲,热情丝毫也不亚于当年包谷和棉花刚被引进到刘王坡时的情景。大烟已成了庄户人家最重要的来钱手段,就是累死累活地喂上两头猪也没这东西种半亩来钱多。娃娃们上学堂的钱,家里有个头痛脑热抓药的钱,全得从大烟的黑水水里往外抠。狗旦把当初从王静火手里置来的用来种烟的十五亩地,转手卖给了刘金泰。村人都已种起了烟,烟膏的来源已不再是问题,他没必要再亲自耕种,他只要专心经营好自己的烟馆就行了。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官府已连加了四次烟苗税,依然无法阻挡人们种植大烟的热情。种一亩大烟的收入甚于种几亩庄稼,这个账谁都会算。种粮食还愁卖不掉,种大烟却不愁找不到买家。到了割烟的季节,二豹的活神仙和狗旦的福禄寿敞开门地收烟膏子,有多少要多少,且一家比一家给的价钱高。这两家烟馆把收上来的烟膏除了留足自己用的外,剩下的全高价卖给了山外来的烟贩子。这一来一去,两家烟馆白白从村人手里赚足了一年所需的烟膏。与此同时衡量人们贫富的标准已不再是谁家里攒下了几囤的粮食,而是谁家里存下多少烟膏。黑色的大烟膏已成了堪比黄金的“硬通货”,村人出门办事一时半刻没有银子,只要带上一小包烟膏,无论走到哪达都能当钱花。庄户人家赶集买个牛卖个啥羊的,从怀里掏出来的不再是白花花的光洋而是乌黑稀软的烟膏。带着烟膏出门办事,要是有个腰酸头痛的吃上一点立马就好,还省了找郎中的钱。烟膏在庄稼人眼里已成了无所不能的“宝”,家家户户都视之如命,他们宁可舍掉几石粮食也不肯舍掉丁点儿的烟膏。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