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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

    敢为听了爹这番话,这才放心地拉着菊花到村里玩去了。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进财为佃地的事愁得茶饭不思的时候,刘金泰却意外地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天进财坐在地头正寻思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时,刘金泰轻轻咳嗽一声走了过来。进财慌忙站起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刘金泰拄着拐杖看着远处忙碌的村人,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佃别人的地,不胜自己有地啊。自家有地那多舒坦,还不用看东家的脸色!”

    进财苦笑着说:“我哪敢想那么远的事,只要有地种就算烧了高香!”

    刘金泰亲热地拍着进财的肩膀说:“后生娃,想要自个儿有地种,今晚就和你屋里人一达来我家里说事吧!”

    进财一时摸不清这人葫芦里卖得啥药,从他来到村中的这段日子来看,刘金泰这人城府极深。不敢说他是一个为非做歹的小人,但他也绝非一个吃斋行善之辈。进财不知道刘金泰约他有什么紧要的事要谈,晚饭后他和燕儿相跟着来到了他家。

    刘金泰有一个侄子叫刘越虎,三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后人。这事一直是刘金泰多年的一块心病,他哥刘金善一辈子不成气不愿管这些事。他这个做二爸的,不能眼瞅着哥哥就这样断了后。进财来到后,刘金泰绕来绕去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摞了出来,他闪烁其词地说:“后生娃,你也是个实诚人。要想自个儿有地的话,总要付出点啥吧!俗话说,打个雀娃子还要撒点秕谷哩!”

    看着刘金泰欲言又止的样子,进财说:“叔,有啥话你尽管说!”

    “你娃也是个直性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刘金泰说着走到里屋门口掀开门帘招了下手,刘越虎和女人刘马氏相跟着从里屋走了出来。进财不时地听到里屋里有人说话,原来是这两口子躲在里面。刘越虎看到进财两口子,他不好意思地讪笑着算是给他俩打了招呼。刘越虎这人进财清楚,他不像他的堂弟刘冠虎那样争强好胜。这人心善得像个娘们,走路都怕踩死蚂蚁,平时在村里从来都没与人红过脸。刘马氏和男人一样老实巴脚,两口子在村里就像一对废弃了的碌碡样默默无闻地活着。只有在年底全村人都聚到祠堂祭祖时,人们才能想起村里还有这么两口子。

    刘越虎两口子坐下来后,刘金泰干咳着对一头雾水的进财说:“后生娃,这是我的大侄子越虎,你也认识!他媳妇多年来一直不能生养,他有意让你屋里人去他家‘坐佃’,你看如何?”

    进财一时愣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刘金泰叫他来是为了说这事。燕儿听说越虎有意要她坐“佃”时,早已羞得低下了头。“坐佃”就是佃女人,是把自个儿的老婆佃给人家生娃娃,这是舜地古往今来就有的风俗。男人成家多年女人不能生养而有不愿纳妾时,往往才会佃穷苦人家的女人,待生养后再把女人还给人家。换句话说就是“借腹生子”。与纳妾不同的是,佃妻纯粹是为了要个后。而纳妾就不同了,纳妾的人家不一定就没后。无后的人家只要家里光景还过得去,只要男人愿意往往都会再纳一个小妾。有娃娃而又喜欢纳小妾的男人们,大多是一些家底较为殷实的人家。有了小妾也就有了除了媳妇之外的另一个去处。女人们对男人纳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了小妾,男人也就不至于出去吃喝嫖赌胡乱鬼混了。能去佃妻而不愿纳妾的主顾,大多都是一些老实巴脚没啥本事的男人。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个一男半女,将来能对埋在黄土下的祖宗们有个交待就行了。像进财这样穷得走投无路的主,即使把女人卖掉也没人会说啥闲话,更别说把女人佃给人家了。再说佃妻在村中也不是啥丢人的事,这种事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有违常理的做法,不会对这种事说三道四。尤其是一些揭不开锅的家户,佃妻似乎成了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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