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又返回到了城里,他心想当天黑下来他再来收拾二师兄。石头回到茶馆继续喝着茶,在他喝茶的当儿,听到人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县太爷昨晚被杀的事。一个老得没牙的老汉,神秘兮兮地对喝茶的客人们悄悄说:“你们可知道,是谁杀的县太爷?”
客人们全都支着耳朵等着老汉的下文,老汉不紧不慢地咳嗽了几声故弄玄虚地说:“是五祖会的人!昨晚他们溜进衙门,把县太爷一家十几口全宰了。”
一个年轻的后生应道:“杀得好!五祖会这次替咱们出了口恶气!”
一个半大后生添油加醋地说:“我晚上起来尿尿,看到窗外有十几个黑影子在飞,敢情他们都是去杀县太爷的!”
石头在茶馆里装模做样地喝着茶,两只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有关县太爷被杀的消息。他们说来说去说的最多的就是五祖会,是他们把县太爷给杀了。石头心想他们这样说也好,事情一旦传开来官府也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了,这样反而有利于他杀掉二师兄。石头在茶馆里待了一整天,天黑下来后,他从茶馆里悄悄溜出来直奔十里坡兵营而去。快到兵营时,他从兜里摸出七个铁珠吞进了肚子。这些珠子杀起人来比刀子还好使,他已经离不开它们了。到了三更时分,石头悄悄摸到了二师兄的营账前,这个营账是他在白天就打探清楚了的,里面就住着二师兄一人。如今他当上了把总不再和手下的弟兄们在一起吃住了,这样收拾起他来反而容易得手。营账前面站着两个腰里胯着钢刀的哨兵,在石头眼里这俩哨兵就像聋子的耳朵,他要是狠下心杀二师兄,就是他布置再多的哨兵也吓不住他。石头同时吐出两个珠子,毫不费力地解决了两个哨兵。两个哨兵倒下后,石头猫着腰快步跑进了营账。出乎意料的是营账里空无一人,石头心知不妙拔腿就跑。就在他跑出营账的那一刻,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嗖”地一下向营账上罩去。接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几十个手里举着火把的士兵呐喊着向营账冲去。看到这一幕,躲在草丛中的石头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他们早有防备,幸亏他跑得快,要是稍慢一点此刻怕是已成了二师兄的翁中之鳖。石头跑出营账时就像夜里的蝙蝠样无声无息,那些手中举着火把的士兵没看到他已经跑出去了,他们兴奋地喊叫着把空无一人的营账围得像铁桶样密不透风。石头躲在远处暗自取笑着这些士兵,并悄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接着他看到火把丛中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曾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石头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把那张脸给撕个稀烂,就是这张令他痛恨的面孔像畜生样六亲不认地害了师傅又害了雪雯。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张丑陋的面孔对着营账得意地狂笑道:“师弟,近来可好?”
营账里没人应声,二师兄继续狂笑道:“石头弟,出来吧!你有能耐杀县太爷,却没能耐杀我,这张网就是给你准备的!”
二师兄在营账前阴阳怪气地大笑着,笑得脸都歪了。看到他得意忘形的样子,石头气得咬着牙恨不得一拳开了他的瓢子。营账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二师兄觉得有点不对劲,依他对石头的了解,这主是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受辱的。二师兄的脸“刷”得一下白了起来,对身旁的两个兵差扬了一下头。两个兵差麻利地拿刀子划破了营账。看到营账里空无一人,二师兄气得差点没晕倒在地上。他知道石头并没走远,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兵营不远处大骂道:“师弟,有本事别跑!有种你出来咱俩单挑,看我不把你***脖子给扭了!”
石头冷眼旁观着二师兄在兵营前丑陋的表演,他才不会上他的当,此时跑出去跟他拼,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嘛!二师兄越骂越恨,他知道石头此时并没离开,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正偷偷看着他。他开始拿粗话激起了石头,期盼他能自投罗网,只要他一跳出来,他立马就叫兄弟们活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