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回忆了一下,郁闷的“嘶”了一声,说道:“当时没怎么注意呢,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是个男的,相貌挺俊俏的,身材瘦瘦高高的,比我还高一个头呢。”
相貌俊俏,身材高瘦。
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说了和没说是一个样,到底是谁把这些祭拜用的东西送过来。他又是怎么知道姚娟已经过世了。还知道我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他有说他叫什么吗”我急忙追问。
那汉子想了想,又对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说道:“阿四,之前那个人来我家的时候,你不也在么他有自报家门,说自己叫什么吗”
“没呢,放下东西就走了。”阿四比这个汉子年经个七八岁,是这个汉子的侄子,他年轻记性好,说道,“我记得吧,他的长相和普通人还不一样,在这儿还有一颗痣。但是不是黑的,就跟痘痘一样。”
说着在自己眼角的位置指了一下,那不是长在眼睛下面的泪痣么。
如此标志性的容貌,还真是少见啊。
迄今为止,我只知道一个家伙脸上有泪痣的,那就是害死我奶奶的溟月。恍然间抬头看了一眼上祁,他对我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溟月还活着,他送来这些东西干什么
既然他知道姚娟的死讯,说明他肯定就在我们的身边。不然不可能消息这么灵通。
我莫名的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眼神厌恶的看着红袋子里扯出来的那些用来祭拜用的用具,他害死了我奶奶居然还有脸来送这些东西。
是想告诉我和上祁,我们随时随地都受他的监视么。
“莫瑶,是不是我们拿错东西了。不该替你收下这些元宝香烛”
那个汉子为人本来就十分的耿直忠厚,大概是看到我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所以把这个汉子给吓到了。
他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我,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大半夜的上山,虽然是有偿劳动,可是到底做的事体力活。要不是有他们在,姚娟也不可能被抬上山,在爸爸的衣冠冢旁边入殓下葬。
我立刻说道:“没有的事,那人是我一个朋友,这些东西是我托他买的。多亏了叔儿你帮忙,才把它们带上来。现在更深露重的,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我在这里多陪一会儿我妈妈,谢谢大家了。”
几个汉子之前拿过订金,我又以红包的形式发了剩余的工钱。
红色能够镇邪,所以做这种事情给钱,一般都是放在红包里的。姚娟是死于非命的,给她抬棺材其实不太吉利,所以我按照惯例,偷偷的每个人多包了二百块钱。
汉子们其实担心我的安全,一开始下去了三个。
还有三个人怕我有危险。硬要陪着我。
我虽然很感动,却难免尴尬。
他们见我孤苦伶仃,热情的帮我把蒲团摆好,又将纸钱点燃,将孝服递到我的手中。那些东西全都是溟月送过来的,我恨不得一股脑全都丢到山下去。
可是刚才明明已经说了这些东西是我托人买的,我又不能打脸不用,只能硬着头皮穿了孝服。
白色的孝服穿在身上,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能真实感觉到我是姚娟的女儿。
虽然她已经故去了,可是我却可以给她披麻戴孝。
由于时间上比较匆忙。坟茔前的墓碑都是用木头新刻上去的。如果要做石碑的话,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做不了的。
等到所有的纸钱,还有塑料袋里精致的纸扎的白莲花全都烧完了。
天风吹着这些灰烬,上了深蓝的碧落。
仰头看过去,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的苍茫。我都不知道前路何去何从了。
我跪在坟茔前面,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眼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