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拖着我一起退?
可是,他能说不退么?不肯退,那就是恋栈,就是想做权臣。他是想做权臣,可是他能说么?
诸葛亮一句话,就把李严堵到了墙角里,瞬间掌握了主动权。他根本不看脸色变幻的李严一眼,缓缓的走了过去,和其他人打起了招呼。
诸葛亮独揽大权数年,威信非一般人可比。别看他现在步步败退,可是虎倒余威在,没有人敢无视他。更何况天子刘禅还像一个小跟班似的亦步亦趋,谁敢不把他当回事?看到他走上舰来,不管是不是依附丞相府,每个人都会上来向诸葛亮致意行礼。诸葛亮不卑不亢,脸上既看不出得意,也看不出失落,看到任何一个人,他都能在只言片语之间掌握主动。
片刻之间,他又成了群臣的中心,而大将军李严只能强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魏霸走到了车前,对黄月英躬身施礼:“夫人,请下车上船。”
黄月英脸上带着雍容的笑意。“陛下恩准了?”
“陛下待丞相如父,能不顾君臣之防,让丞相在宫里养病,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事。”魏霸的脸上也挂着礼节姓的笑容:“再者,家父有令,让我好生接待夫人和令郎令孙,若有什么失误,我免不了皮肉受苦啊。”
魏霸话里的讽刺,黄月英自然一听就明白,不过她根本不在乎,依然平静如水,起身下车。魏霸站在一旁,等诸葛瞻和诸葛攀下车时,他伸手去扶。诸葛瞻看了他一眼,一跃下车,站在黄月英的身边,什么也没说。诸葛攀却一把推开魏霸的手,大声说道:“我不要你做好人,我爹的仇,将来我会报的。”
黄月英面色一变,厉声喝道:“攀儿,不得胡言乱语。”
魏霸笑容不变,他打量着诸葛攀,看着他那张愤怒的小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要为你爹报仇?”
诸葛攀咬着嘴唇,怒视着魏霸,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魏霸哈哈一笑,转身对黄月英说道:“夫人,伯松兄有此儿,黄泉之下可以含笑了。”
“将军海涵,不要和小儿计较。”黄月英叹了一口气:“他幼年丧父,丞相又久在前线,疏于教导,难免有些偏激。”
魏霸摇摇头:“无妨,春秋不禁复仇,此乃义之所在,人子所当为。”他又回过身,看着诸葛攀,笑盈盈的说道:“我说小子,要想给你爹报仇,可不是一件易事,你如果不好好学本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管是文的武的,我都等着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黄月英喝道:“攀儿,还不向将军道歉?”
诸葛攀咬着嘴唇,小脸憋得通红,就是不肯开口道歉。黄月英沉下了脸,刚要厉声喝斥,魏霸拦住了她,劝道:“夫人,小孩子没什么心机,有什么说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太在意。我征战四方,杀人无数,结的仇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如果他能以我为目标,刻苦修文习武,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伯松兄后继有人,也算是一幸事。”
黄月英诧异的看着魏霸,微微颌首:“将军有如此胸怀,的确让我很意外。”
魏霸哈哈大笑:“能得夫人此赞,我非常荣幸。夫人,上船吧,登高方能望远,有眼界方有大境界。”
黄月英一手牵着一个小儿,把仆人留在船下,跟着魏霸上了船。
船上已成众星捧月之势。诸葛亮就是那轮明月,而本当是最耀眼的那个人却躲在他的身后,陪着笑,不即不离。大将军李严和马谡并肩隐在一旁,黯淡无光。看到魏霸上了船,李严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一副失宠的怨妇表情。
魏霸扫了一眼,就大致清楚了眼前的形势。诸葛亮的气场实在太强,不仅李严不是对手,就连刘禅都被他掩盖住了。这是人格的魅力,无法强求。诸葛亮历史上打压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