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拔出了他心爱的两柄铁锤,大步如飞,冲向目瞪口呆的吴军弓箭手。
这一百多步的距离,他接连中了数箭,那枝箭被他像撸茅草一般的扫去,鲜血从伤口中溅出来,他却依然奔跑如飞,卷起一阵狂飚,杀入吴军弓弩手的阵中。
“杀!”一声怒吼,铁锤挥起,敲在一名弓弩手的头盔上,“当”的一声巨响,弓弩手侧飞了起来,轰的一声摔入河中,鲜血随即将河水染红。
“杀!”再一次怒吼,反扫的铁锤狠狠的敲在一名挥刀砍来的吴军士卒手臂上。手臂折断,战刀飞得不知去向,那吴军士卒惨叫声,捂着手腕急退,王双一步迈步,抢到他的跟前,铁锤迎头砸下。“扑”的一声闷响,那士卒脑浆迸裂,软软的倒了下来。
紧跟着,十多名武卒分别从两侧杀到,他们冲入吴军阵中,大肆砍杀。这些弓弩手近战能力一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杀得狼狈不堪,箭阵随即告破。吴军弓弩手再也顾不上周胤的军令,哭喊着向战船逃去。
赵统等人压力大减,也咆哮着杀了过去。
周胤眉头紧皱,一面下令留在战船上的士卒反击,一面下令将战船驶离岸边。他近距离的看到了王双等人的战斗,深知这些人远非自己部下的那些士卒能够抗衡。如果他有足够的兵力,也许他还可以和他们战一场,可是现在两次攻击无果,三百多人有去无回,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二百的兵力,如何能轻易的与这些虎狼般的士卒硬拼。
魏霸从盾牌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渐渐驶离岸边的吴军战船。眉心微蹙。
他觉得周胤的举动有些反常。己方离开了山坡这个有利地形,冲到了水边。正是吴军反击包围的大好时机,为什么周胤却将战船驶离了河岸?他是失去了勇气,不敢再战,还是因为什么?
与此同时,周胤也在打量着远处山坡上的魏霸,他的心情同样复杂。魏霸的实力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损失了三百多人,却没能撼动魏霸的阵地。刚才这一阵乱箭还不知道给魏霸造成了多少伤害。但是魏霸的悍然反击,却让他的弓弩手损失惨重。粗粗的估计一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弓弩手被杀死,他手里的实力已经非常有限了。
是继续攻,还是放弃?继续攻,就要从看护俘虏的兵力中抽调一部分人来补充。如果放弃,难道就这么让魏霸带着公主从他眼前离开?
兄长啊。你究竟能不能及时截断魏霸的退路?
……
在魏霸身后的凤凰谷深处十余里,周峻带着一千多士卒正在小心翼翼的前进。他不得不小心,一来他只知道魏霸身边有蛮兵,却不知道魏霸身边究竟有多少蛮兵。万一蛮兵的数量太多,他就可能不仅无法完成任务,还会遭受重创。这些士卒都是他的私兵。如果损失太大,又没能打胜,他将很难有机会补充损失,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参战,更谈不上立功。二来他深知这些蛮子在山里作战的能力。他身边的这些士卒虽然也熟悉山地战,可是要和蛮子们在山里作战。风险同样不可低估。
周胤说,斥候打探到的消息是魏霸身边的蛮兵不会超过三百,他相信周胤,可是他依然不能大意。战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情况瞬息万变,斥候们的消息也可能有假,即使都是真的,那些消息也是两三天前的消息,谁知道现在是不是还那样?
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抱着这样的心理,周峻步步为营,在山里缓慢的前进着。他让斥候们十人一组,仔细查看五里以内的地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以免中了蛮子的埋伏。
时值深秋,天气虽然已经不像盛夏那么热,可是穿着厚厚的战袍,披着沉重的战甲,在茂密的树林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依然是一件和愉快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