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断这股由血肉组成的洪流。
魏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无法动摇司马师的决心。他非常清楚父亲这个命令的意义所在,哪怕这三千亲卫营死得一个不剩,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只能这三千人的攻击能让樊城多支撑一段时间,支撑到主力的到来。
上一次,他用三千铁骑为代价,了解了魏霸这个人,这一次,他同样要用三千亲卫营为代价,以阻止魏霸攻取樊城。开战以来,魏霸的每一次出手都出人意料,要么是取得了让人难以相信的胜利,要么是取胜之快让有无法理解,这一次,司马师要亲自挡在魏霸的面前,挡住他胜利的脚步。
司马师已经知道夏侯玄的任务,他更加觉得羞辱,夏侯徽被魏霸掳了去,这便也罢了,而天子居然还要因此与魏霸和亲,正式承认魏霸对夏侯徽的占有,还要送上丰厚的嫁妆。这不仅是对司马师一个人的污辱,更是对整个大魏的污辱,等于承认了在战场上不是蜀国的对手。
如果说关中失守,夏侯懋是最大的罪人,可是襄阳失守,那司马懿就是最大的罪人。他们父子再也无法推脱自己的责任。
司马师冒着如雨的矢石,不断的发动攻击。挡在他前面的亲卫已经倒下了几个,他不知道,他只是冷酷的盯着前方的战线,不断的命令进攻,用巨大的伤亡为代价,不断地啃食着周羽的阵地。
蜀军有阵地优势,有军械优势,可是魏军有人数优势。三千亲卫营,是襄阳战区最精锐的战士,他们舍生忘死的攻击,给周羽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随着一个又一个战士倒下,他的阵线变得越来越薄,慢慢的向后退却。
周羽树起了双兔大旗,紧握战刀,站到了最前线。
“退后者,斩!”周羽一声长啸,长刀一闪,将一个满脸血污的魏军勇士斩于面前,向前跨出一步,战刀反撩,磕开一柄长矛,刀尖准确的割开了那个魏军的脖子。鲜血泉涌,喷了他一头一脸,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一刀,将那个捂着脖子的矛手砍倒,横肩直撞,长刀捅入另一个冲上来的魏军腹中。
“杀——”周羽双手握刀,将那个魏军推得向后直退。那名魏军惨叫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抱着周羽的脖子,张开嘴,就咬了下来。
“去你老母!”周羽猛击一肘,将他推开,飞起一脚,一刀劈下。
更多的魏军冲了上来,刀矛齐下,要将周羽斩杀在阵前。周羽夷然不惧,手中的战刀翻飞,接连剁翻几个魏军,稳住了阵线。他身后的亲卫也拥了上去,大砍大杀,终于再一次挡住了魏军的冲击。
魏霸站在指挥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周羽的阵地。那杆双兔大旗在风中狂舞,正如纷乱血腥的战场。他一看到双兔战旗,就请求吴懿派出援军支援。他太清楚周羽的性格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求援。
可是吴懿一口拒绝了魏霸的要求。他说,战斗刚刚开始,我们不能随意的调动士卒。司马懿有三万人,我有一万人,要想挡住司马师,一个就必须换三人。周羽有一千人,他就是死光了,也必须挡住这三千魏军,否则,最后我们必败。
魏霸知道吴懿说得对,有阵地为倚靠,有强大的军械做后盾,如果一千人挡不住三千人,那这一仗必输无疑。魏军摆出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就是想从心理上击溃蜀军,如果此刻就调动其他人支援,那气势上就已经弱了一筹。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羽和魏军拼命,实在是一个难以忍受的煎熬啊。
魏霸用力拍打着栏杆,咬牙切齿。
吴懿走了上来,宽厚的大手按在魏霸的肩膀上,沉声说道:“子玉,慈不掌兵。我们追求的是最终的胜利,在必要的时候,就要狠得下心,牺牲一部分士卒,哪怕那是你的父亲、兄弟,或者最疼爱的孩子。征战,不是朝堂上卖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