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汉水师初战告捷,按部就班的清理着水下的障碍时,朱然却一筹莫展。他没有装甲楼船,先是尝试着用小型战船上前清障,结果战船上的将士使尽了浑身力气,却无法拔动水下的木桩,反倒因为防备不周,被魏军的连弩车射伤了不少人。朱然随即又换上楼船,楼船上的人多,想必可以拔动木桩,结果他的楼船刚刚靠近障碍,就遭到了魏军的霹雳车迎头痛击。他的楼船没有装甲,一颗颗沉重的石弹呼啸而至,打得船上的将士苦不堪言,片刻之间,甲板就被击出几个洞。
他和魏军水师交过手,原本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优势的,可是在魏军的强大阻击面前,他找不到任何破敌之术。小船不顶用,大船又成了绝佳的靶子,根本挡不住魏军的霹雳车的密集攻击。辛苦了一天,死伤逾百,一艘楼船受到重创,被迫放弃,水里的障碍却依然如故。
这对吴军的自信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包括朱然本人也不得不承认,魏军的防守阵地非常坚固,要攻破浮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朱然无奈之下,只得退到安全距离,远远的观阵。他看不到五百步以外的战场细节,但是他能听到双方的战鼓声、呐喊声一直没有停息,魏军的霹雳车、连弩车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轰鸣,由此可见双方交战的激烈。且不论蜀军的进展如此,仅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攻击,就让朱然感到胆战心惊。
他派长子朱绩赶到蜀军大营,询问进展,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看一眼蜀军的战船。
朱绩在亲卫的保护下,绕过樊城。首先来到了孟达的大营。孟达听完朱绩的来意,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对吴人的轻蔑。“征北将军还算是有点胆气,敢逼到魏军的面前,算是条汉子,比那什么陆逊好多了。我们都打了一天了,这位陆将军还没看到影子呢,真是神速啊。”
朱绩很无奈,这次吴蜀联合作战。吴军的战绩实在是乏善可呈,陆逊目前还在襄阳城南三十里,不肯真正进入战场,发起对襄阳的攻击,难怪蜀人会讥笑他们。
“魏军的阵地坚固。我们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苦战一日,伤亡甚重。不知道贵军的情况如何?”
孟达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我们的进展也不好,一天了,才清除了第一道障碍,估计还得一天才能大功告成。伤亡嘛。也不少,死了七八个,伤了三十多,唉。真是惭愧啊。”
朱绩诧异的看着孟达,心道你说谎也不打草稿啊,打了一天,魏军射出去的箭能种一片树林。打出去的石弹能堆成一座小山,你们只死了七八个。伤了三十多?骗谁呢?
孟达也没心思给他解释,斜着眼睛看着朱绩:“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如果明天还是这么敷衍,还不如早点退远一点,免得碍我们的事。就凭你们的这样子,还想分什么战利品,分你几块石头,你要不要?”
朱绩面红耳赤,被孟达羞辱得无地自容。不过战场上就是以胜负论英雄,没实力,就只有被人羞辱的份。他也不好反驳,只好再三请求,想见识一下蜀军水师的雄姿。
对朱绩的心思,孟达一语道破:“你是想看看我们水师的实力,以便将来对阵时,有所准备吧?”
朱绩连忙摇头否认,连声说只是想学习学习。孟随之也不戳破他,冷笑道:“让你看看也好。见识见识我军的实力,免得你们一直以为水战天下第一。”他随即派人护送朱绩去水寨,又派人通知魏霸。
魏霸热情接待了朱绩,领着他看了一下。朱绩看到那五艘楼船,不禁暗自心惊。他们一直怀疑蜀军的战绩有水份,现在看到实实在在的五艘楼船,朱绩不得不信。不过,他想登上那三艘新式轮船的要求被魏霸婉拒了,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有护板挡着,朱绩根本看不到这种战船是如何驱动的,他只能从没有桨来猜测这种战船可能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