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一副大包大揽的架势。“你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最近事儿有些多,彭姑娘既然愿意在我身边做婢子,她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过意不去。”傅兴有些黯然,“这次跟着丞相来到汉中,本来是想立些功劳,没曾想刚到汉中就……”
魏霸愣了一下,连忙安慰道:“你别急,赶得上。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后,你照样活蹦乱跳,一点也不耽误立功。”
“三个月,只怕丞相都到长安了。”
“哪有那么快。”魏霸脱口而出,心想丞相也许这辈子都到不了长安。
“魏兄何以如此肯定?”傅兴诧异的看着魏霸。魏霸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嘴快了。他眼珠一转,笑道:“要到长安,先得翻越巍巍南山,仅是翻山越岭,就得一个月,在这之前的准备至少也得两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哪能到达长安?”
“是吗?那可太好了。”傅兴如释重负,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魏霸大笑:“没关系,什么意思都无所谓,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我知道,兵贵神速,不过那只适合于小部队,像丞相这样十万大军想要实施突袭,那是不怎么可能的。”
“这倒也是。”傅兴附和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么曹魏很快就会知道丞相大军进驻汉中的事。”
魏霸愣了一下,笑声嘎然而止:“有这么快?”
“当然,虽说我大汉最近一直闭关息民,没和曹魏有任何军事冲突,可是双方都互相提防着呢。曹魏肯定有探子在成都,丞相去年在成都征兵,动静很大,他们岂能不知。”
魏霸想了想,不禁暗自惭愧。对啊,十万大军入驻汉中,这么大的动静,曹魏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那曹魏有了准备,岂不是老爹的突袭计划更不靠谱了。别的不说,只要在长安加强防守,那老爹就是出了子午谷,也肯定拿不下长安啊。
莫非丞相和马谡他们不赞成老爹的计划就是这个原因。
“魏兄,你怎么了?”
魏霸一惊,掩饰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曹魏有了准备,我军只能强攻汉中,那可不太容易,必是一场恶战。”
“谁说不是呢。”傅兴也叹了一声。
魏霸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傅兄,听说丞相的大军中有很多是未经大战的新兵,可有此事?”
傅兴点点头:“确有此事。先主入蜀之后,几次大战,损失的老兵很多,特别是东征那一次,精锐损失殆尽,丞相率领的人马,除了一些蛮夷兵之外,大多是刚征募的新兵。”
“既然是新兵,那现在攻魏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为什么不等练好了兵再行动?”
傅兴舔了舔嘴唇,眼神避开了魏霸的注视,看着青黑色的帐底,半天才强笑道:“这些事,我一个小小的都尉哪里能知道。令尊官职镇北将军,自然知道内情,你为什么不问他?”
魏霸笑笑,没有再问,低下头喝粥。傅兴的神情告诉他,傅兴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能对他讲,这里面也许涉及到什么朝堂之上的隐私或斗争什么的,大家心中有数,却不能宣之于口。这无关交情,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看不懂的人没资格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傅兴仰面出神,魏霸埋头喝粥,谁也不说话,大帐里只有魏霸喝粥的声音,和彭小玉搓洗布巾的哗哗水声,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魏霸喝完了粥,又陪着傅兴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闲话,这才起身告辞。魏霸出了帐,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忽然有些困意。他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彭小玉端着水盆从帐里走了出来,将脏水倒在一旁,正好看到他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