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修独自在空间里欢快地锄地拔草的时候,裴彩儿与婉儿也没有闲着。
在唐府的最后院儿,靠近后门,府里的下人们平时洗衣做饭劈柴的地方,裴彩儿早在十几天前就已命人收拾出了几间干净的屋子,孵化出了一批蚕苗,趁着初chun天地回暖桑树已长出了嫩叶的空当,养起了桑蚕。
以前在裴家,因为是丫环所出的庶女,并不受主家重视,主母嫌弃,恶奴欺凌,裴彩儿与她娘秦氏的生活可谓艰辛。
该有的月例时常被人克扣,该有的衣食份额也经常被人以种种借口给挪用剥夺,万般无奈之下,秦氏就带着裴彩儿养起桑蚕,抽丝剥茧,织布成帛,就这样一点点儿地将裴彩儿养大。
所以,裴彩儿虽然在名义算是裴家的小姐,但却也是从苦ri子里熬出来的,对于养蚕丝织这一套熟悉无比。
裴彩儿与婉儿各掂了一筐已经裁碎了的桑叶,一个蚕架一个蚕架地去铺洒喂食,桑蚕刚孵出不久,个头才有针尖那么大,黑不溜秋地像似蚂蚁,稍有不慎都有被大点儿的桑叶给压死的可能,所以两人在铺洒碎桑叶的时候都非常的小心。
“小姐,咱们都快成唐府的下人了,洗衣做饭,养蚕养家,你看哪家的少naai像小姐这样辛苦?”
婉儿噘着小嘴儿轻声地为他们家小姐鸣着不平,不过手下的活计却丝毫没有耽误,她也知道这些桑蚕现在都是他们小姐的心肝宝贝,在秋收之前的几个月里,唐府上下全都要指着这些小虫子养活呢。
裴彩儿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什么少naai不少naai的,以前在裴家时咱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这里是唐家!”婉儿据理力争:“小姐现在是唐家的少夫人,小姐在这里累死累活地为了唐家的生计忙前忙后,姑爷可倒好,每ri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简直就是个”
本想说废物的,不过一想到唐修赖好也是小姐的夫君,婉儿就适当地闭上了嘴巴。
“你呀,就是一张嘴巴不饶人!”裴彩儿婉然一笑:“行了,只是养些桑蚕而已,累不坏的,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就停下歇歇,也别撑着。”
婉儿噘嘴小声地嘟囔道:“人家哪里累了,只是有些心疼小姐罢了。都怪唐修那个混蛋,若不是他把唐家给败了个jg光,小姐如今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哼!”
没有理会小丫头含糊不清的嘟囔声,裴彩儿认真地做着手中的活计,桑叶丝均匀地洒在蚕箔上,蚕箔内数以百计的小蚕争相夺食,场面很热闹。
“两个月后这些小蚕就会变成上好的丝帛,不出意外的话秋收前当还能再养出一批,有了这些丝帛打底,节省些的话,就是秋收不如意,咱们大抵也能熬过明年开chun了。”
裴彩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嫁到唐府以来,她一直都在为唐府今后几个月的生计发愁,眼见着她带来的那些银钱一天天地减少,而唐府里又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收入维持的进项,若是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她带来的那点银钱,迟早会坐吃山空,根本就支撑不到秋收时节。
所幸的是,虽然唐家已多年不再养蚕,不过在唐府的前后宅坻还种植着十几颗有着几十年树龄的老桑,正是这些桑树让裴彩儿看到了新的希望。
为了节省开支,这半个月内,唐府的下人已有近九成的人,在裴彩儿的示意下被唐磐石或放或辞地给劝离了府坻,现在唐府之中,除了唐磐石这个大管家外,也就只剩下唐禄还有浅荷两个原府的下人了。
浅荷服侍太夫人不能久离,唐禄是唐修的跟班随从也不可或缺,至于唐磐石也已有近五十的年岁,年老体衰,jg力不复,裴彩儿也不好意思让他太过ca一劳,所以后宅的这些事情就只能由裴彩儿与婉儿她们主仆俩来支撑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