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带着小娃儿来这里,不免太不正经了吧?”齐牛又道。
“只是带着他来见见世面,那边有家人在,过会就交给家人带去玩。”马大保笑道:“把这小子带进大公堂?我可不想成为明日报纸的头版。”
齐牛也笑了起来,他举目向着被称为“大公堂”的大厦望去,深深吸了口气。
“大公堂”乃是华夏为公决而建起的大厦,在其中有一个能容纳数千人的会堂,还有数十个小会堂、食堂、店铺,此次联席会议,是它第一次投入使用。据说这也是高寿的雷老爷子的最后设计图纸,雷老爷子是没有亲眼见到它建成,但他的后辈孙子雷发达雷发宣兄弟两人,此次却都作为联席会议的参与人员到了。
方才的人群中便有他们。
“老牛上将,听闻这次要公决首辅……陛下当真不做首辅了?”马大保问道。
齐牛笑了一下,没有出声回应,他可是一向嘴紧,这一次俞国振是不是真不做首辅,他无法确定,但是他这个青藏军团的总督军是一定要调动的。这个俞国振早就提前通了气,今后所有军团、军区长官,每四年也同样要轮替一次,一来是让军官能熟悉华夏所有环境下作战与训练,二来也是避免军队里出现势大跋扈的藩镇。
二人亲聊了没有多久,便见着一拐一拐的史可法慢慢挪了过来,马大保不认识他,有些惊讶地道:“这位可是军中出身,那条腿……可是怎么了?”
“那是史可法史道邻,他今日来,怕是来捣乱的。”这事情没有什么保密的,因此齐牛便说出来。
史可法慢慢挪到了大公堂的大门前,离着台阶还有二十米处,早有人用石灰标出了白线,史可法将自己背上背着的行头打开,从里面先是拿出了一个马扎,然后将几块板子、一块布拼在一起,树了起来。他坐在马扎上,举着板子和布做成的招牌模样的东西。眯着眼看了看头,觉得早晨的太阳还有些晒人,于是还打起了一把伞。
招牌与伞上都有字。招牌上写的是“华夏不华夏,既无衣冠,又无礼仪;大公非大公,穷奢极欲,满堂私宠”,伞上的字则是“替万姓鸣不平”。
“这个……是什么意思?”马大保愣了愣。向齐牛问道。
“还是什么意思,如今史道邻每日无事,便是扛着牌子四处招摇,他也狡猾,被缉寇抓了两次,每每出来招摇时都不再触法。方才他若是过了白色的止步线。便可以抓他了。”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道。
原来史可法在大明被华夏取代之后,竟然并没有回乡闲居,而是从金陵迁到上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要眼见着起高楼,眼见着楼塌掉。他闲居无事,每天便到华夏朝的各个衙门前去生事端,闹得鸡犬不宁,被缉捕之后他便拿出俞国振拟的《公民行止条例》来说。自己乃华夏公民,自有权力监督诸官行事,不仅有监督之权,而且有批判之权、抗言之权。这让各衙署无可奈何,就是缉司捉了他两回,也被他一通自辩弄得下不了台。事情闹到俞国振那边,俞国振只批了十个字“能容天下,岂不容一酸儒”,于是也只能放了他。此后缉司也学乖了。专抓他的违法行径。比如聚众阻拉道路、擅乱衙署秩序,这都是些小罪名。多的可以关史可法十五日,短的就只能关他三日。史可法吃了几回暗亏,便也精明起来,只是用招牌来表示抗言,却游走于华夏朝律法的边缘。
双方斗智斗狡,那年轻人便是缉司派出来专盯着史可法的。
“哈哈,你们就这般拿他没了办法?”马大保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换我来收拾他?”
“你怎么收拾他?”
“当然上去老大耳光抽他,你们执法之人,不可违法,我可不是,我就一老百姓,上去抽他几记耳光,他能说什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