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那不是废物中的废物?东林的砥柱,那不就是混帐中的混帐?”
这样的窃窃私语,并不会传到马士英与黄宗羲的耳朵里。八年时间,华夏朝鼎成已经八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俞国振将自己的工作组派到华夏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蜀省的深山老林与土蕃省的高原雪山,都已经出现了华夏工作组的身影。
这些工作组的一个重要作用,就在于让百姓忘了赋税繁重屡战屡败不停内讧的前朝,包括前朝的那些马士英与黄宗羲,就是李自成,现在若是去河南问人还记得么,别人都会回答:“那个被圣上剿灭的流寇?好象还记得,不过谁在意他啊,倒是今天田里的化肥还没有点,我还得去点些化肥……”
华夏目前列于甲等的发明当中,化肥恐怕是最不起眼之一,却也是俞国振最重视者之一,农学研究所从新襄时代就开始进行研究,到现在已经花了二十年的时间,一些简单的化肥,比如说磷肥,已经可以从南海诸岛的鸟粪中大量制取。这些肥料极大促进了华夏农业的发展,而农业发展也就意味着粮价下跌,单纯的农业已经无利可图。
从华夏四年开始,俞国振推行“富民计划”,引导乡间的中小地主,以土地为资本入股,使其大力发展经济作物与小型工业,这个过程之中,锅驼机作为动力起了极大的作用。一些佃农转变成为工人,而零散的自耕农无力凭借自己抵抗商品化的大潮须俞国振派出的工作组鼓动下,按照户籍所在地编成组,纷纷进入一座座崛起的工业城镇。
可以说,农业的丰收,为俞国振的大工业提供了足够多的农产品资源和廉价劳动力,从而让华夏在短短的八年内进入大工业时代的通道,这种政策只要再坚持八年,那便是一代人,形成了惯性再无可逆了。
就在黄宗羲嚎淘到极至之时,在他身边,出现了一双脚。
因为此时上海正热,牛皮凉靴便穿在这双脚上,黄宗羲觉得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自己撑起。他泪眼朦胧地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与八年前比,俞国振几乎没有变化。
仍然是显得年轻,就象才二十多岁一般,双眼里目光仍然锐利,眼神灵活,气度沉稳,笑容和熙。
“太冲贤兄万里归来,正当喜庆,为何要哭?”俞国振掺起他后,拍了拍他的肩,在另一边,则是马士英。
“臣拜见陛下!”马士英原是想下跪,但想到俞国振第一日登基,便废了跪拜礼,他弯腰下去长揖,却被俞国振伸手挽了起来。
“休要多礼,二位都休要多礼,二位一去七载,万里风波,为华夏效力,当是俞某向二位行礼才对。”
马士英听得这番话,心中一动,暗挑大拇指。
这番热心暖肺的话说出来,当真让人动容,就算是他这样在官场沉浮了多年的老狐狸,也不禁心生感动。
“为国效力,乃读书人之本份,弘道于海外,更是我儒门之大功德,太冲得此职任,实是平生大幸。”马士英还在琢磨着的时候,黄宗羲向后退了一步,深揖而下:“当年太冲愚驽,不识陛下圣心,做出悖乱之事,今日太冲知错矣!”
他前半句话表明自己并没有将八年流放生涯视作自己人生中的污点与惩罚,后半句却是向俞国振正式认错,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马士英愕然,然后马士英暗叹了声:这黄太冲终于也被磨圆滑了啊。
俞国振也有些发愣。
他每日里要处置的公务极多,并没有过多地关注黄宗羲,但从派驻在欧罗巴的武官传来的消息里判断,黄宗羲虽然有所改变,可对于东林的固执却是坚持始终。没有想到,他回到上海之后,竟然认错了。
“当年之事,就此休提,我常对臣僚说,我们在大多时候,都要站正身躯向前看,不可总是回顾当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