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考场上一片寂静。
陈瑛站在那里,浑身瑟瑟颤抖。
武学政等监考官一个个面如黑漆。
张牧走到了陈瑛面前笑道:“陈老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陈瑛欲哭无泪,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当下跪倒在地上朝着武学政道:“大人,学生仗义自言,做事孟浪,甘愿受罚。只是,学生还有话要说!”
“你说!”武学政挥袖喊道。
“这个衙差先不说他是否和张牧串通舞弊,但是怎么说也违背了科场规矩,大人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陈瑛干脆咬着不放说道。
张牧料到他就会这样,远看无法扳倒自己,便开始从小郡主身上下手,但到底也要保全小郡主,便起身道:“你那只眼睛看见他违背了科场规矩?”
“你还想抵赖?他跟你说笑了一个时辰,难道这还不算违背科场规矩?”陈瑛怒道。
张牧二话不说,当下解开了自己衣服,将上衣一脱,便露出了满身的伤痕,这些伤痕都是那日掉下悬崖时候弄的,虽然都不重,但是看着也触目惊心,尤其是后背有两道伤口,显然是刚刚长上了新肉,十分狰狞。
“这些伤痕乃是前几日遇到贼人所致,刚才旧伤发作,隐隐剧痛,正好这位官差大哥跟我认识,我便询问了一下那一伙贼人的下落。并央求他一会帮我换换创口上的金疮药。要说违背科场规矩,也是我的错,和这位衙差大哥没有半点关系!”张牧掷地有声的说道。、
陈瑛一听,总算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当下激动的说道:“大人,你可听到了!张牧他自己都承认违背科场规矩,不是小人信口雌黄。”
张牧清楚,只要他今日咬住这一点,就能把张牧拖下水,可惜的是,陈瑛完全不知道这衙差是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干脆闭嘴,让他自寻死路。
小郡主猛然看到张牧这一身的伤痕,有些创口才刚刚结痂,青一片,紫一片,知道是那日为了救她导致的,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还再维护她的安危,不由的心里一阵感动。
再想想也确实是自己太胡闹了,让张牧受了这么大委屈,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便冷冷的说道:“他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至于弄下这一身的伤疤。我跟他说几句话,有什么不可以的?”
“哼,科场铁律,管你是谁,都不能违背。”陈瑛死了心要报刚才耳光之仇,当即喝到。
小郡主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受过这份屈辱,当即喝到:“黄千户,告诉他,我是谁!”
黄千户急忙道喝到:“混账东西,见到北安郡主殿下,还不下跪!”
这下,偌大的科场,死一样的寂静。
武学政等一干监考官员,顿时傻在那里。
所有的科场童生,都目瞪口呆。
陈瑛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张着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微臣叩见郡主殿下……。”
紧接着科场所有的官员一个个跪地行礼,随后监考的兵丁也都纷纷下跪。
张牧也急忙跪倒在地上,随后就听到科场内一片衣衫窸窣声响,小郡主掐腰站在大院内,抬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小郡主虽然是朱标三女,年纪也不大,但是架不住隔代亲啊?
所以这小郡主从小就是在皇宫内长大,老朱是格外的疼爱,反而跟朱标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怒意,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陈瑛分分钟都很化成飞灰。
从小到大,谁敢对她不敬?除了老朱以及爹娘,谁敢跟她说不字?平白无故被人一顿冤枉,心里这一股怒火,腾腾的向上冒,当下指着陈瑛喝到:“本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