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接过信看了一遍,上面只说了一家处州府的茶商,这家人姓温,乃是温州大族。
信上说,前些年还和他们家有些来往,后来严家转了正行之后,就几乎断绝买卖。
走私的货物主要是丝绸,陶瓷之类的制成品,而换回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虽然朱元璋下令不准金银流通,强制使用宝钞,不过银子终究是贵重金属,明面上不准用,暗地里不少商家还是使用银子铜钱交易。
“走,去一趟越来酒楼。咱们得动起来了。”张牧说道。
当下,严厉和张牧便收拾出门,片刻后到了悦来酒楼后门,这几日大部分锦衣卫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韩方山和蟒虎在等候在这里。
到了厢房,韩方山正在和陶行昌下棋消遣,见到张牧,急忙给张牧行礼,张牧摆手落座道:“免了,陶掌柜,你对温州温家可知道一些什么情况不知道?”
陶行昌急忙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他看了半天后道:“找到了,温家在温州也是大族,良田无数,家里的产业遍布温处二州。”
说道这里,陶行昌便小声的道:“听闻他们家这些年和潭王关系极好,这温家娶去年取媳妇的时候,潭王还送来了贺礼。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面子十足。”
“潭王?”张牧听到这里沉吟一声。
之前因为要暗斗韩方山,曾经教训过一个杜峰的学子,他的父亲杜淳乃是东阳县知县,女儿嫁给了潭王家,便问道:“东阳县的知县杜淳和这温家有关系没有?”
“大人英明,这东阳县的杜知县,娶的就是温家的大小姐。他们两家关系极好。”陶行昌解释道。
“还真是吴巧不成书。”张牧暗暗的琢磨了一阵,便抬头说道:“韩百户,我需要一个假身份,至于铺面我已经在金华托牙子找好了。有问题没有?”
“不知道大人要什么身份?”韩方山问道。
“最好是从南京来的商人,如果有些皇商背景更好。我得想办法和温家接上头。这次弄不好就是一条大鱼。”张牧冷冷的笑道。
“卑职尽力,只是我们要和温家做买卖,拿设么东西去啊?总不能空手套白狼,看着也不像啊。”韩方山问道。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张家的肥皂如今炙手可热,那个商人不像弄点?再说了,我刚研究出来的蜡烛正好投入生产,价格便宜,经济实惠,又没有外卖,不怕他们不上钩。倒是你这里得做的天衣无缝,不然我一场辛苦就白搭了。”张牧说道。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马上去杭州一趟,亲自为大人办妥这件事,保证天衣无缝。”韩方山抱拳说道。
“那好,咱们兵分两路,陶小旗,你即可启程去温州府,将温家的男女老少,哪怕是他家的一条狗,都给我打听清楚。等韩大人回来之后,我去金华府用这假身份开始做买卖。到时候咱们温州汇合。”张牧说道。
“卑职遵命。”陶行昌当下弓腰说道。
张牧随后有吩咐了一些细节,这才转身从悦来酒楼,上了车,严厉问道:“咱们回府么?”
“不了,先去一趟首饰铺。”张牧笑道。
“去那里做什么?”
“哎,有人打翻了醋坛子。”张牧苦笑一声,严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赶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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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素独自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内,一脸的郁闷。
手里的狗尾巴草已经被她秃噜光了,俊俊有神的丹凤眼内,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还有些气恼。
高挺的鼻梁下,小嘴嘟着,抱着双膝,将头埋在里面,闷闷不乐。
“死张牧,别让本小姐看到你,不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