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回到驿站之后,便直奔锦衣卫小院。
见到蒋瓛的时候,蒋瓛正在地牢内审讯犯人,土地庙一案,除了宋县丞,张炽落网,余下还有永康所的李观。
李观的上司赵千户在事情败露之后,就已经服毒自杀,张炽和县丞被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可惜他们这种小喽喽,知道的实在有限,这条线索,便从这里又断了。
蒋瓛此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下唯一的剩下的一条线索就是张炽咬要出来的吉安侯陆仲亨,可是没有直接证据又涉及到了一个侯爷,总不能把人先抓回来拷问吧?况且谁知道张炽是不是胡说的。
锦衣卫如今如履薄冰,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在还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再轻易和这些洪武朝的功勋开战了,毕竟洪武二十年的教训还摆在那里,不得不小心谨慎。
张牧看到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张炽和宋县丞,心里一时间五味杂然。本来只想在大明朝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今却身不由己的越陷越深。
见到张牧,蒋瓛便板着脸问道:“你也太胡闹了,怎么能在金华府外殴打杜峰?你明知道我还有任务交给你,这般暴露身份,还怎么混到敌人那边做内应?”
张牧知道是韩方山故意整他,将他暗桩身份揭穿,张牧干脆就将他扶上马,又送了一程,索性把事情闹大,看韩方山如何收场。
从现在来看,韩方山确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已经无法收拾,所以干脆将这件事捅打到了蒋涵这里,让蒋瓛来给他擦屁股。
如今韩方山一脸阴沉的站在蒋瓛身后,见到张牧,脸上便露出了一抹不悦,让张牧对他十分讨厌,不过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张牧已经司空见惯。
当即弓腰道:“大人,我做事历来小心谨慎,殴打杜峰一事,乃是杜峰知道我锦衣卫身份,我不得已警告他而已。我想,是有人故意拿着我的身份做文章吧。”
“杜峰竟然都知道?”蒋瓛略微愕然问道。
“何止是杜峰,怕是整个金华府早就闹的沸沸扬扬。我看是有人暗中搅局,其心当诛啊。”张牧一脸冷笑便朝着韩方山望去。
“这件事我会调查,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我本打算将你安插在安吉侯身边,如今你身份暴露,又如何行事?”蒋瓛转移了话题说道。
“大人放心,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一日不将这个搅局的找出来,我一日也不敢办案,万一此人包藏祸心,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我岂不是要白白送了性命?卑职到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不值得。万一再让敌人抓住了欧把柄,反咬我们一口,岂不是坏了大人的安排?”张牧抱拳弓腰说道。
蒋瓛当下冲着韩方山望去,吓的韩方山向后退了一步,急忙低下了头,蒋涵带着几分怒意道:“韩百户,从今日起,这案子你便不用在追查,先把这个搅局的人给本官找出来。”
“卑职遵命。”韩方山急忙抱拳说道,心里知道,他算是触动了蒋瓛的逆鳞了,将他赶出了这案子,并且让他追查,已经算是惩戒加警告,他那里还敢再说什么?
“那你说说你的对策。”蒋瓛问道。
“呃,这个……,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张牧小声说道。
蒋瓛知道张牧这是在防着韩方山,便挥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等着韩方山愤愤离开之后,张牧才弓腰道:“我已经在城内找牙行收了一间铺子,到时候大人给我重新弄一个出生,这件事便也遮掩过去,而且更加安全。大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方山听到这里,便知道这个办法可行,以锦衣卫的势力,给张牧做个假身份,自然能够做到天衣无缝,于是笑道:“果然你是个机灵鬼,马上着手去办吧。这案子不能再拖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