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站在地上看着坟公一铁锹一铁锹将封土填埋进入墓坑,心里却无法平静。
前世官场,虽然风浪起伏,但是到底不涉及人命,如今这些事,桩桩件件杀气腾腾,稍不留心,人头落地。
而此刻的张牧突然意识到张炽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恐怕他身后的势力也不是土匪山贼那么简单。
这个张炽杀了他的亲哥哥,而且他的亲哥哥还是锦衣卫,一个胆敢杀朝廷命官人,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看来陶行昌还真的说对了,虽然陶行昌不知道凶手就是张炽,但是张炽处心积虑要除掉他,并不是夺取家产这么简单,自然也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张牧此刻不禁感慨,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装疯卖傻,委曲求全,怕是如今也埋在了这祖坟里了。
“如今我已经是锦衣卫,管你身后是什么势力,这次我非要将你置于死地不可。”想到这里,张牧便转身朝着马车而去。
回到张府已经是旁晚,夕阳西沉,张府内外,沐浴在晚霞之中,一片静谧。
张牧刚回家更衣完毕,张文广便拿了一张版画小样递给了张牧道:“少爷,你让我做的样子,您看还满意么?”
张牧看了一下,倒是也十分精致,一个小美人,边上便是伊人坊的商标,抬头道:“还不错,去先印上五千份。店面如何了?”
“回少爷,那些上等布料已经都卖给了别的相与,粗糙一些的都拉了回来,店面已经腾空,我找了两个匠人正在粉墙,匾额也交了出去,三天后交工。不出意外,再有五六天我看怎么也能开张了。”张文广笑道。
“你办事我放心,对了,一会让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你亲自去张敖家,去把张敖给我请来。就说是族长的意思。”张牧沉声说道。
“小的这就去。”张文广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张牧坐在书桌前整理着思路。
这件事眼下不能惊动锦衣卫,因为张牧心里不清楚张炽到底是什么来路,一旦把事情捅出去,怕是后果不可预计,万一最后抄家掉脑袋被连坐,张牧可不想看到这一幕。
毕竟陶行昌对张家没什么感情,他这个人信不过,所以有必要先投石问路。
而另外一头,张敖听到族长请他,急忙散了赌局,换了衣服匆忙的朝着张府而来。分家之后,张敖已经自立门户搬了出去,省得他母亲成日唠叨。
如今站在二府的大门外,张敖有些恍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母亲没了,这府内上下,都成了张牧的产业,让他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玉真子那个混蛋真是靠不住,吹的天花乱坠,如今也不知道他的生死,弄的老子饭也吃不下,赌钱也没心思。”心里咒骂着,张文广急忙笑道:“二少爷,族长在后院等您呢。”
“知道了。”说完,张敖便匆匆到了后院厢房,一推开门,便看到张牧端坐在一张饭桌之后,饭桌上四荤四素,十分丰盛,此刻张牧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张敖刚进来,看到只有张牧,刚要走,严素便挡在了门口,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手便放到了刀柄上,吓的张敖急忙退进了房间内。
“妈的,这是鸿门宴啊。”张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大哥来了,快请坐吧。咱们兄弟从来不曾好好坐坐,前段时间忙,今日是特意请大哥来吃酒的。”张牧起身笑道。
张敖心里有鬼,不过他又一想,张牧就算是怀有他,他手里又没有证据,张牧不能拿他怎么办,于是便大大咧咧说道:“弟弟一番好意,为兄岂能推辞?”
坐下之后,张牧起身给他斟酒道:“大哥,听闻你和玉真子关系挺好的吧。”
张敖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块肉还没有送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