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堪堪到了中午,查了一些铺子,眼看要到灯草胡同。严侠来到严鸿身边说道:“大少爷,天sè不早,往前走不远就是咱家的醉仙楼,您上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身子刚好,可别累乏了。这么多店铺一天您也是审不过来。”
严鸿看看他,哈哈一笑:
“我说严二总管啊,你也别跟我眼前耍心眼。你当我不知道?灯草胡同韩三娘家那,好象有个叫美玉的姑娘,甚是合你严二的心意。你是怕我一会去查韩三娘的帐吧?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那些地方的帐,老子懒得看,都是你管,总不成爷们摔了个筋斗,把以往的规矩都改了。你老兄不过自己注意点,一把年纪了,筋骨不比少年人。自古sè是刮骨尖刀啊,我还要多仰仗你老兄呢。还有一条,当心回家喂不饱你家母老虎,被婆娘打的你哭爹喊娘,声音传到外面,可有损你严二爷在府中和京城的威望哦。”
一言出口,严鸿身边另外四五个跟班一起放声大笑,严侠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谢少爷的关照了。”
说来,严侠之妻虽然当初也有些姿sè,但既凶且妒,兼无所出,若说休了也无不可。怎奈,那是当初欧阳氏老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严嵩赏的媳妇。按现代说法,不但是门当户对,而且带上几分相互巩固的“政治婚姻”味道,严侠可不敢自己做主给休了。
眼看着媳妇上了年纪,相貌自然衰败下去,脾气却一天胜过一天,严二在家成天是苦不堪言,这贪杯好sè的毛病也ri盛一ri。于是乎,在外抢男霸女的勾当也没少干。
这严二nǎǎi好歹是大户人家丫鬟出来的,有见识有担当,声称严二在外面偶尔偷偷腥打打野食老娘管不着,可是想要蹬鼻子上脸纳妾,对不起,你且问老太夫人同意不同意?
严侠哪里敢拔这老虎须?于是只是趁着帮严鸿管理帐目的功夫,于这勾栏中的一个美玉姑娘勾搭在一起。
这事儿他只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小阎王何许人也,眼里如何揉得沙子?早被严鸿访的明白。
现在,严鸿虽然只是是开玩笑,但是严侠也不住觉得脊背发凉。他暗自庆幸,自个虽然管账时对韩三娘高抬了下贵手,却也没有在这上克扣银钱中饱私囊。否则,怕不是一个笑话这么简单了。
众人说说笑笑,堪堪来到醉仙楼附近。远远望去,却见门前已经站着不少人,对着醉仙楼指指点点,不知议论些什么。
严鸿眉毛一皱,这个吃饭的时候,这么多人围着自家酒楼指点,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正待开口,那严二爷严侠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即狐假虎威,扯开脖子大喊一声:“我说,前面的让一让,我们大少爷到了,大家走避了!”
那些聚在楼外的百姓,就算没见过严鸿,对这经常巡行的严二却是谁个不闻大名。一听到严二扯开嗓子喊的大少爷这三个字,就仿佛躲避瘟疫一般,纷纷散去,当真是小阎王在此,良善退避的威风。
严鸿此时也顾不上说严侠什么,大步穿过人群,向酒楼那边过去。严侠及身边的几个仆从,却是争先恐后的抢在前面,生怕酒楼内有什么危险伤了大少爷。上次南郊坠马,九个马夫打死了七个。虽然酒楼里不比荒郊野外,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待到了酒楼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两条大汉,仿佛两尊石狮子,双手叉腰,铜铃眼瞪得贼大,挡在门口,显然是不让里面的人跑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趁乱进去。
严侠认得这是酒楼聘请来看场子的打手,当即喝问:“张三,李四,里面什么事儿?”
俩打手也认出了严鸿主仆,赶紧一起请安。张三上前轻声说:“有两个不明来路的,在雅间吃了不给钱,还无理取闹。周掌柜正在盘查。”
吃霸王餐?严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