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座,一个站在殿下肃立,绝非兄弟而是君臣。
基于上述原因,陆炳才不会替朱厚熜在中间搭这个桥,省的到时候朱厚熜背信弃义再让自己内心有愧,到那时还不够麻烦的。故而当朱厚熜凝眉催促陆炳快点说话的时候,陆炳说现在已经找不到江彬了,江彬只留下了一封信,就消失不见了。若是臣能够找到江彬,定会擒拿归案交给皇上。
这番话朱厚熜不信,就连说出来这些话的陆炳也是不信的,不过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陆炳也不去看朱厚熜,低眉耷拉眼的呈上了一封江彬的亲笔信。
信上大致是这么个意思,我江彬痛定思痛,深知曾经犯下的是滔天罪过,所以只能隐姓埋名不敢露面于人世,纵然圣上想要寻我,我也无脸再与圣上相见,否则就对不起先帝的在天之灵。江彬我明白圣上的良苦用心,自知不能给朝廷找麻烦故而也不麻烦朝廷给什么名分了。至于家人,若是我自己救出来,也得跟着我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何况那样有违朝廷的训戒,岂不是错上加错?家人由圣上释放才更为合适,家人恢复自由身后,就不需要跟着罪臣了,臣本身就是戴罪之身,枉为人父枉为人夫,不配叫到别人,故而只需交给陆炳照料便可以了。况且如此一来,既不会造成朝臣的怀疑,更是对家人有了着落。作为臣子,江彬不敢威胁圣上,只希望圣上能够三思而行。
“阴险,狡诈,臭不要脸。”朱厚熜愤怒的把那封信撕碎了,他的内心的确是想让陆炳把江彬诱出来,趁着交易的时候埋伏江彬,以除后患也报了心头之恨。至于陆炳怎么想,旁人又是怎么看他的,会不会有人来找陆炳寻仇什么的,朱厚熜可是一点不在乎。在他看来现在陆炳不是无可替代的,自己大权在握不似早年间手中无权也无人,现在一纸令下会有多少人前仆后继呢,哪里能显得出来一个小小的陆炳。可是江彬料敌先机,粉碎了朱厚熜的阴谋,怎能让自觉聪明自鸣得意的朱厚熜不恼羞成怒。
陆炳说道:“圣上息怒,接下来臣应该怎么办”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朕写一道诏书,并派人与你同去,务必把江彬的幼子家人提出来交与你,当然只限于郭勋府上充为奴隶的和江彬的直系亲属。朕无法全部召回,他的党羽什么的已经发配到边疆,找起来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引起事端。牵扯太广了的话,就算是朕也捂不住当年的真相,所以一切要低调行事,你看这样做如何?”朱厚熜说道,陆炳点头道:“谨遵圣意。”
“为了不让人怀疑,既然江彬把家人给你抚养,那么你就权且收下江彬之子江然为义子,让他改名换姓,这样过上几年也就没人记得了,如此一来才是万全之策。”朱厚熜说道。
见陆炳面露一丝难色,朱厚熜加紧说道:“陆炳啊,这事儿你不能光注意个人得失,还得注意朝廷的形象和朕的威仪,你身为大明的臣子就应当顾全大局。就有这样吧,回头我便传旨下去。”朱厚熜说道,说完显得更加疲惫不堪了,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助,面对江彬的威胁,朱厚熜纵然是一国之君也无可奈何,这种乏力感在杨廷和下台后就很少会出现了,没想到今曰又重温了一遍,个中滋味想来也只有朱厚熜自己知道了。
朱厚熜看着眼前的陆炳,心中顿时有阵阵惆怅,曾经陆炳是自己的偶像,论文论武,论身高样貌,都强于自己,而自己则是处处愿意和陆炳做个比较。而今他却成了自己的臣子,并与自己疏远了。朱厚熜不禁在脑中胡乱想着,若是陆炳来做这个皇帝,他会妥协会怕吗?不怕,陆炳宁折不弯,他即便可能打不过江彬,亦或者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会因此遇险,他也不会退缩他依然比自己强,依然比自己强!朱厚熜握紧了拳头,他讨厌这种感觉,事事不如人,自己才该是天下第一人。
“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儿需要禀告吗?”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