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主因是大夏人擅于经商,黑黎欧克里斯是不服的,巴克特里亚的属民多为希腊人和马其顿人,论起商贾之事,大夏的塞种人为他们提鞋都不配。
无非是大夏人抱上了汉廷的大粗腿,若巴克特里亚也有汉廷庇护,必是要比大夏更为繁荣富庶,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巴克特里亚的没落也不过才短短三十余年,要复兴不难的。
向大汉称臣纳贡,屈辱么?
或许难免吧,然在自身国力不断衰微,邻国大夏却愈发兴盛的情形下,巴克特里亚还有旁的选择么?
黑黎欧克里斯甚至主动向大汉亲王坦言,若汉廷真愿提供庇护,巴克特里亚可如大夏般,将军伍尽皆裁撤,改由府卒维持治安。
赵王刘彭祖颇是满意他的态度,将汉廷的既定谋划告知于他。
巴克特里亚的军伍无须尽数裁撤,可维持两万精锐兵员,然不能滞留本国境内,要尽数派往兴都库什山脉,长年驻守山口处的关塞,保障商道畅通,若汉商在身毒希腊诸国遭遇祸事,巴克特里亚军队应穿越山口,南下救援汉商且为其向涉事国讨要说法。
现今的印度希腊诸国中,巴克特里亚的国力仍是最强,却也无法以一敌众,然此番诸国君王皆齐聚大夏国都,前来拜见大汉亲王,赵王刘彭祖当着他们的面,抛出这番话来,无疑是刻意警醒他们,日后若无法保障前往身毒希腊的汉商权益,到时巴克特里亚挥兵犯境,胆敢阻挡者即是违逆大汉意志。
两万巴克特里亚兵士若仍无法收拾局面,非要汉军亲自动手,那涉事国也就阖该亡国灭种了!
至于巴克特里亚的境内事宜,则可尽数依循大夏,汉廷亦会在巴克特拉城兴建使馆,派驻行人令,统掌印度希腊诸国邦交,也会如蓝市城使馆般,派驻千骑部曲。
分驻蓝市城和巴克特拉城使馆的两位行人令将明确各自职守,彼此互不辖属,避免其权限过大,真的成为中亚和身毒北部诸国的“太上皇”。
派驻巴克特拉城的行人令早已定下人选,此番已随使团前来,可直接前去赴任。
诸国君王愈发清楚意识到,面前这位大汉亲王手中权柄之重,无须向大汉皇帝呈报,就可接受外邦臣附,非但派驻使臣,更径自裁示藩属国后续的军政要务当如何处置。
实际上,他们倒是想岔了,若非早得皇帝刘彻面授机宜,赵王刘彭祖哪里敢这般行事?
若非有太尉府的军令,建章校尉李敢会听他调派,分千骑部曲,随行人令前去巴克特拉城进驻?
亲王擅自涉政涉军,饶是能逃过死罪,也要押到宗正府终生圈禁。
汉人对此皆是心知肚明的,然外邦蛮夷却不甚了解大汉的权利架构,真以为赵王乃是位高权重的实权亲王,诸国君臣更是玩命的巴结讨好,就差没跪下舔他的靴子了。
黑黎欧克里斯也想与大汉亲王多多“亲近”,奈何要尽速归国,处理臣附汉廷后的诸多事宜,故将王储赫利奥克勒斯留下,既可继续维持与大汉亲王的联系,亦是变相的“质子”。
正如大夏乃至西域诸国般,巴克特里亚王国既已成为大汉藩属,必得将本国储君乃至大多有资格继承王位的王子送到汉都长安接受“教化”,不获汉廷认可之人,日后是不得继承王位的,盖因藩属国的君主皆须得大汉皇帝敕封,否则视同谋逆的乱臣贼子。
赵王刘彭祖可不敢与巴克特里亚王储过从甚密,只是好生勉励了他一番,便是遣人护送他及巴克特里亚使臣前往长安,待他们到得长安,大行令张骞自会将具体事宜处置妥当。
巴克特里亚王储前脚刚走,赵王刘彭祖便是陆续接到安息和巽加的汉使传讯,两国王储将前来大夏国都拜见他。
派驻安息的汉使薛嵇和派驻巽加的汉使窦蟠皆官居大行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