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文采斐然,却多高谈阔论,流于空泛虚言。
忧国忧民,心怀社稷……
狗屎!
刘彻瞧着多位内郡太守竟写到治国方略了,真是火冒三丈,自个的一亩三分都没治理好,操朝廷的心作甚?
皆是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的,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做事,想想如何让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刘彻快是气得脑溢血,真不待见这群家伙,索性让他们早些离京,就跟驱赶苍蝇似的。
然此事可不算完,各郡太守回返治地后,每月皆得根据朝廷邸报,写篇符合当地民情的治政策论,遣人送来长安呈给皇帝批阅。
请人代笔也成,然皇帝陛下已是言明,待到腊月再度返京述职时,必会一篇篇翻出来细细计较,到时应对不了的,且等着挨收拾。
除却镇守边陲的数位边郡太守,刘彻是真敢大肆撤换各郡太守。
大汉现下朝局稳固,四海升平,日后必要以经济建设为主,容不得封疆大吏尸位素餐。
刘彻就不信,这群家伙舍得放弃高官厚禄,继续怠惰政务。
各郡太守晓得皇帝陛下正在气头上,皆是溜得比兔子还快,到得正月中旬便已全数启程离京了。
各地县令的策论是先由丞相府批阅,再呈给皇帝圣阅。
刘彻随意扫了扫,觉着倒还过得去,心境也就缓和了些。
毕竟县令们多曾在公府待诏,在外放为地方官前,又经过层层评鉴筛选,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外放之后,因着县府的编制远不如郡府细化,县令们打理具体政务的经验自是比郡守们丰富得多。
其实此番来得若非各郡太守,而是该郡的诸曹掾史,水准应不会比县令们稍低,然掾史们的执掌太细琐,缺的是大局观。
日后还得进一步完善官员的拔擢制度,尽量避免直接从朝堂空降各郡太守,免得脱离当地民情。
除却少数特例,京官外放也得从基层做起,免得脱离实务,只会空谈务虚。
刘彻如是想,却也没立即着手,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牵涉到太多世家大族的利益,得徐徐图之,悄步缓行,来个润物细无声。
治国不是简单的焚林垦荒,不小心是会引火烧身的。
大汉虽尚未在岭南四城置县,但皆也派驻了大量官吏,各城仆射长官明面上没挂县令的名头,但都已设衙治政多时了。
依汉朝吏治,在各郡的郡治也会设有县府,与郡府并存,即便在京畿处,也是有长安县府的,只是县衙没设在长安城内罢了。
因而岭南四城现下共有四位秩同县令的仆射长官,今岁也入京朝贺,顺带参加了政令讲席。
张骞离京赴任,要去出任南越国相,他们自也随之同行。
因着大汉长公主要随任,加上田胜和窦浚又带了大批侍卫和掌事,故此番远赴南越的阵仗极大,近愈三千人,过往藩王进京朝贺都没敢摆出这等排场。
小张笃虎头虎脑的长相虽随了老刘家,但脾性却到遗传了张骞,在途中多是规规矩矩在舆车里坐着,只是偶尔扒开厚重的帷幔,看看窗外的沿途景致,倒是没给父母添甚么乱。
随行的多有内宰侍女,天气又是寒凉,故行进的速度不快,一路走走停停。
过得月余,方是穿越了南方五岭。
刚入得岭南之地,众人便觉暖风扑面,在岭北仍寒风呼啸时,岭南已是春暖花开。
四城的仆射长官在岭南呆的时日不短,皆劝张骞先转往布山城停留些时日,待得长公主和小嗣子适应了气候再前往番禺城。
依着他们过往经验,二月间的番禺城是多云伴雷雨的闷热天候,如此急剧的冷暖交替,寻常妇孺是经不住的。
张骞自是应下,顺带也能巡视布山城,到时顺郁水而下,途中还会经过苍梧城,日后再寻合宜之时从海路前往合浦城巡视,也就能将岭南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