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了。
正如刘彭祖常言,他排行老八,就乐意做个缩头王/八,绝不出头。
现下的刘氏王侯有钱有闲,都懒得掺和政务,反正他们有着大笔皇室实业的份子,只要大汉还是刘家的天下,他们就能享尽荣华富贵,没事到朝堂趟那浑水作甚?
下朝后,老太仆石奋前往宣室殿求见陛下,亦请准告老致仕,之所以先前没当殿请奏,无非出于某种潜在的礼数,及对老宗正的尊敬。
刘彻自也准允,这都是预料中的事,也早有准备。
毕竟刘通和石奋都是太上皇老爹留下镇着朝堂的数朝元老,年事已高,早是精力不济了,每日上早朝真是辛苦两位老人家。
刘彻早已封了石奋为牧丘候,又赏了皇室实业的份子,且拔擢了他的次子石庆为太仆丞,就为让他们父子俩提前交接太仆府的事务。
刘彻送走老太仆,又是拟旨,着石庆接任太仆卿。
半日内,大汉朝堂接连变动三位大卿,一位转调,两位拔擢。
非但朝堂稳定,便连中央官署内的各府属官亦皆如无事发生般,盖因这般迁调早在预料之中,该交接该交办的早是处置清楚,该抱大腿的也早抱上了。
大家都已混迹官场多年,若连这点先见之明都没有,还能入得中央官署?
新任宗正卿刘歂春风得意,庆幸终是熬出头,脱了那事务繁重,还动辄得咎的太常卿之位。
宗正卿和太常卿虽是并秩,然宗正掌刘氏宗亲,太常掌祭祀朝仪,何者更重要是显而易见的,宗正是能惩治亲王和皇子的,地位何其超然。
新任太常卿刘买倒还淡定,但回府报喜后,他岳父大人瓦素各却不淡定了。
这女婿挑得好啊,太常卿,乘氏侯,梁王嗣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要身家有身家,要权势有权势,又孝顺又顾家,还是个不好女色的温润君子。
嗯,女儿眼光不错,手段也厉害,能把这金龟婿钓到手。
知女莫若父,旁人不晓得楋跋子甚么样,瓦素各却是晓得的。
自家女儿心思深着呢,昔年被人掳为女奴时,这般花容月貌还能保住清白之身,硬是活得好好的。
梁王夫妇每每夸赞楋跋子贤惠恬静,瓦素各就眼角直抽抽,心道亲家怕是真没瞧过自家女儿纵骑马弯弓射猎,提刀杀鸡宰羊的模样,那股彪悍劲丝毫不输男儿的。
好在刘买和楋跋子住在乘氏侯府,没住在梁王府,刘买虽已晓得楋跋子的脾性,却也没往外说,反是觉得真性情挺好,至少比大多矫揉造作的贵女好。
见得女婿都不在意,瓦素各这做阿父的,自也不会对亲家揭自家女儿的老底。
现下得知女婿位列九卿,瓦素各到长安城四处晃荡之时,走路更是带风,就差楋跋子再给他生个外孙子,日后好继承卑禾候府的香火了。
楋跋子近日总是被他在耳边念叨,让她抓紧些,早日再生个儿子,真是被自家这为老不尊的阿父弄得哭笑不得。
她去年四月才诞下长子刘典,岂是想再怀上就能怀上的,何况也未必还能再诞下男孩啊。
楋跋子犯愁,南宫公主更是愁上加愁。
前年阳信公主诞下男婴,去年楋跋子诞下男婴,今年皇后阿娇诞下男婴,长姊和两位好闺蜜接连有孕,且皆一举得男,偏生她南宫公主出降三年有余,肚子没半点消息。
她贵为大汉公主,倒也无需靠诞下男婴来稳固地位,可好歹让她生个女儿,央着父皇封个小翁主也行啊。
南宫公主愁得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索性入宫去见正在坐月子的皇后阿娇,催促她早些兑现承诺。
足足减却了五斛的南珠,不能光拿珍珠不办事,皇后也不能不讲道理!
阿娇见得闺蜜来了,自是乐得眉开眼笑。
近日她已能下榻行走,但没出月子可不能见风,困守在这宫室内